戚詞沒動，問：“有什麼用？”

精神力還能“給”？

粹晶蠢蠢欲動、循循善誘：“對、給我，我可以、好多孩子！”

少年若有所思，孩子？

難道是那些變異星獸？

他隐隐猜測，粹晶是個善于精神力造物的東西，這顆星球上的所有物質都由祂的精神力所化，所以他們之前所遭遇的巨石塵沙能夠輕易被精神力擊碎化解，而要是用别的器具，反而寸步難行。

維持這麼多的精神力造物，自然需要異常龐大的精神力，沒有什麼是取之不盡的，粹晶也需要補充精神力，而有精神力的他們，就成了最好的“養料”。

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但還有一點：“既然你需要精神力，為什麼不把我的同伴們一起帶過來？”這話聽起來有些缺德，但戚詞存了些試探心思，“是因為你……”

流光猛然繃直，打斷了少年的話：“因為你是同類！”

這東西急了說話也流暢了：“互幫互助！你幫我，我送你走！”

戚詞擡眉：“你急什麼。好沒誠意啊。”他搖搖頭，似乎不太樂意幫忙了。

粹晶又急又惱，憋了一把火，大敵當前誰不急啊！

“你别問！快！給我！”

某處似乎傳來了一聲巨響，湖面裂痕迅速蔓延，流光崩潰尖叫：“快點！救我！”

少年好整以暇地看着祂：“你其實，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帶走這麼多人，所以選擇了一無所知最好騙的‘同類’——也就是我，對嗎？”

流光被大炮轟得暴躁，祂陰暗扭曲地在裂開的湖面爬行，“我要吞了你！吞了你！”

戚詞不為所動地看着祂無能狂怒：“你之所以跟我說這麼多，是因為你沒辦法強制我給你精神力，那麼為什麼呢？”少年語調打了個轉上揚，帶着讓粹晶抓狂的笑意：“因為是‘同類’？此消彼長，相互克制？”

少年忽然毫無起伏地“哇”了一聲。

湖面徹底崩塌，戚詞鎮定自若，任由自己下墜，無風無影，不過幾秒就結結實實踩在了土地上，他才慢悠悠補上未盡的話：“所以你打不過我。”

粹晶已經惱羞成怒，祂褪去友善的僞裝，語氣都充滿了惡意：“那如何！吞不了你，我可以吞、蝼蟻！”

流光一個神龍擺尾，就要往外蹿，少年微微斂眉，然後鋪天蓋地的金色精神力化成靈流直追深紫色的光。

粹晶被追得四處逃竄，竟然還狂喊了一句廢話：“為什麼追我！”

少年不笑的時候，有些日常被笑意沖散的冷淡也顯現了出來，他慢條斯理地看着祂被驟然撲出的括弧給死死咬住，語調平靜又漠然：“你傷了我的朋友們，我不會放你走。”

粹晶掙紮得像條蛆，祂憤然道：“你也殺不了我！”

他們是同類！這點粹晶沒有說謊，同類無法互相殺死，但——

祂能取戚詞的精神力，那麼戚詞，是不是也能取走祂的精神力呢？

被取走精神力的粹晶，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别。

粹晶驟然驚恐，祂從未想過戚詞能想到這一層，而在祂眼裡那隻小黑犬的利齒後就是無盡深淵。

祂忍住駭然，哆哆嗦嗦道：“你想做什麼？”

戚詞又笑了，金眸璀璨仿若繁星點點，漂亮得令人眩目。

“我要，吞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