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澈又問：“那次匪患，有什麼特别的？”

老者苦笑道：“馬匪每次來，都是死一大半，值錢的東西搶走，糧食什麼的也都拉走，能有什麼特别的。”

封衍看完卷宗後，說道：“去白家看看。”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來到白家，馬立山連忙出來迎接。

“小人見過郡守大人。”馬立山的腰彎的低低的。

劉宗嗯了一聲，低頭看着馬立山的後腦勺，說道：“幾位大人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知道嗎？”

“小人明白了。”馬立山說完，才小心翼翼地直起腰。

封衍走在最前面，驕陽跟在後面，青磚壘成的宅子，外面看着厚重，裡面看着窄小，三兩步通過一處連廊後，到白府的客廳。

衆人落座後，封衍問道：“你是白府的管事？”

馬立山眼角抽搐，尬笑兩聲，沒好意思說。

劉宗沉着臉說道：“問你話呢。”

馬立山連忙說道：“......是，小人是白府的管事。”

封衍不緊不慢道：“你就這樣把牌匾換了？換成你的。”

馬立山連忙說：“不是，白府沒人了，合該白府的親戚所有，與白府有親的，是後街常武，小人是從他手上買下來的。”

“我怎麼聽說，白府的人......還有活着的。”封衍幽幽說道。

馬立山聞言，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強壯鎮定道：“當年尋過屍首，驗明正身的。”

封衍輕笑一聲，說道：“驗了幾個人的？”

“這、這......”馬立山左看右看，所有人都盯着他。

劉宗兩眼一眯，馬立山連忙說：“老爺和夫人都遇害了，大少爺也沒了......”

封衍冷眼問道：“剩下的人，哪兒去了？”

馬立山為難道：“這......小人也不知，事發之時，小人在外辦事，回來後隻找到老爺夫人和大少爺，其他人......都不見了，小人隻能守在府裡，等主家人回來，誰知二十年過去了，沒人出現。”

“所以，你把這兒換成你的名兒了？”

封衍說完，馬立山連忙為自己解釋：“不是，小人沒有，是前些年，後街那常武找上門來，說他是白家的親戚，合該由他來繼承，官府也認了，小人花了點錢，從他手裡買下來，既然小人買了......”

後面的話，馬立山沒說，衆人也都聽明白了，其中的貓膩一目了然。

蕭元澈站起身，看了看馬府的宅子，說道：“既然你問心無愧，那就搜一搜。”

封衍和蕭元澈帶來的人在馬府搜了起來，馬立山戰戰兢兢地等着。

驕陽不喜這場面，起身往清淨的地方走去，七拐八拐後，走到馬府後門。

慶義郡的大街上沒什麼人，小巷裡更是空無一人，驕陽聽見幾聲痛苦呻吟的聲音，是從一個破陋的屋裡傳來的。

斑駁的牆壁，窄小的房屋，門内兩腳寬的地方還有幾隻不怕人的大老鼠。

驕陽走過時，那幾隻老鼠才知道跑兩步，輕輕推開破了一角的灰撲撲木門，裡面傳出一股腐朽難聞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