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暴行還在繼續,倒下的人被擡走,徒手拾炭的人留下,被帶到角落跪着。
驕陽眼神放空,封衍不放心,走過來說道:“不如去後面沒人的地方,那裡......清淨。”
“逃避?算了,人都到這兒了,有什們好逃避的?”驕陽說道。
“你......”封衍一臉憂慮地看着她。
驕陽嗤笑一聲,說:“怎麼?怕我沖出去救人?”
封衍點點頭。
“放心,不會,我沒那個本事,救不了。”驕陽自嘲道。
驕陽看着封衍意外的神情,解釋道:“她們甯願抓起炭火,甯願去死,也不會反抗,不會逃跑,我怎麼救?我要是下去把那些人打倒,她們敢跑嗎?之後呢?算了吧,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數。”
驕陽不知是說給封衍,還是說給她自己,困惑地問他:“她們會選擇面對逃跑路上的死亡與艱難嗎?”
封衍歎道:“往哪兒跑?你能想明白就好。”
驕陽閉上眼,深感無能為力。
封衍回到窗前,繼續觀察下面的動向。
驕陽突然睜開眼,問道:“官府将這裡剿了,會不會好點兒?”
蕭元澈說道:“官府剿不到這裡,也不會剿這裡,昭國的兵力多在北邊,防着北疆人,還有一部分在京畿周圍,護衛王庭,根本顧不上這裡,周圍也沒有成氣候的守軍,拿什麼剿匪?”
除了兩側軟墊上跪坐着的女子,其他都面色蒼白地跪在廣場左側一角,将正中的位置騰了出來。
房屋中,又走出一群男子,各個粗布麻衣,隻有五十多人。
徐南天站在他們面前,嚴肅道:“你們在這裡,要誠心侍奉胎神,更要好好侍奉胎神降下的福祉,這次,有幾個人做的不錯,接到了胎神降下的恩賜,可依舊有人——”
徐南天話鋒一轉,陰沉道:“冥頑不靈!用自己肮髒的心思,将胎神的福祉阻擋在外,這些人,必須向胎神謝罪!”
“抓起來!”
話音剛落,幾個身強體壯的護衛,從人群中抓出幾名男子。
“帶上來!”
又有幾名虛弱的女子被壓上來。
驕陽聽到這殺氣騰騰的聲音,快步走到窗前,皺眉道:“他們又要幹什麼?”
“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蕭元澈也皺着眉頭,這裡确實古怪的很。
徐南天高舉着雙手轉身,身旁的人連忙給他穿上黑色的滿羽毛的寬袍大袖,帶上金色獠牙面具,周邊又走出一堆相似裝扮的人。
一群怪模怪樣裝扮的人,對着神像叩拜九下,随後,又對着左側一群女子叩拜三下,最後對着右側那名最開始抓起炭火的女子叩拜一下。
詭異的祭禮讓衆人屏氣凝神,甚至有種無處下腳的冒犯感,畢竟他們腳下就是放置神像的大殿。
叩拜過後,帶着金色面具的衆人又開始跳着祭舞,不同的位置上擺着許多炭盆,烈日之下,那些人在火光中,時而如同猴子,姿勢怪異,時而像鳥像鷹,張開雙臂,做出撲食的樣子。
驕陽在這亂糟糟的氛圍下更加煩躁。
封衍和蕭元澈記細細觀察其中的每個細節,生怕漏掉什麼。
封越早在第一個女子握炭之時就已經躲在後面,坐在桌子上,腳踩在凳子上,無聊的左看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