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時,山谷中靜悄悄的。
徐南天不在,其他人本想偷個懶,奈何那些生了女嬰的人雷打不動地日日跪拜。
其他人沒辦法,隻能在這些人出來後也磨磨蹭蹭地出去跪着。
“啊啊啊!”一聲尖利的驚叫聲響起。
“怎麼了?怎麼了?”右側房屋裡的男人聽見聲音,各個趴在門縫往外看,奈何視角有限,隻能看見外面空空蕩蕩。
最前面那人提議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旁邊那人往後縮了縮:“算了吧,你要想出去,你自己去。”
前面那人洩氣道:“那還是算了吧。”
後面有個人擔憂道:“不出去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又一人害怕道:“不知道,要不咱們也跑吧。”
剩下的認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早知道就跟他們跑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隻要過了這關,我馬上跑,再不貪這兩口吃的了。”
“趕緊跑吧,萬一給咱們也燒了怎麼辦?”
“要我說,咱就是拼上一死,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了。”
“你有力氣嗎?反正我沒力氣,人家還有刀。”
“那還是跑吧。”
左側房屋的女人行動艱難,有幾個強撐着起來,有幾個幹脆趴在床上不動。
趴在床上的一個人問道:“出什麼事了?”
在門口偷看的認說:“不知道。”
最角落的人帶着意思期待問:“那咱們今兒就不用出去了吧?”
趴在床上的人說:“應該不用了,诶,你别把門打開!”
“不知道蘇亦淳現在怎麼樣了。”
“不是餓死,就是被抓了,還能怎樣?你快别說了,傳到徐大師耳朵裡,有你的苦頭吃。”
守衛的醉眼朦胧地走出來,見門口空蕩蕩的,也沒放在心上,直到走到大殿門,酒醒了大版,連忙跑了出去。
夏宏和夏明帶着人姗姗來遲,遠遠地看見大殿裡有兩個人影,走近一看,皆頭皮發麻。
“這!這是怎麼回事?”夏明指着殿内的兩個屍體,質問兩個把守這裡的土匪。
守衛低着頭,嗫嚅道:“小的也不知道......”
夏明氣道:“你們不是把守這裡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回事?”
隻見大殿中,鑄鷹和徐南天的屍體躺在胎神像的腳下。
神像手裡放着鑄鷹的彎刀,腳下滿是血迹。
夏宏走了進去,夏明和其他人也跟了進去,地上還有四個血字——妄造殺孽!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皆心神俱顫,夏宏咬牙道:“是誰在裝神弄鬼!”
話剛說出口,夏宏心裡便有了數,正想着如何應對,殿内突然着起了火,火勢洶洶,所有人都被逼出門外。
“胎神顯靈了,胎神生氣了。”
跑出去的人看着大火中的手持彎刀的黑色神像,紛紛跪在地上叩拜。
夏宏被這些愚昧的人氣的臉色鐵青,一甩袖子,沉着臉離開。
“夏家主這是要去哪兒?”驕陽信步從小路走來,仿佛剛到這裡。
夏宏明知是她搞的鬼,還不能撕破臉,皮笑肉不笑道:“有小鬼作祟,我隻是沒興趣搭理。”
“小鬼?誰是小鬼?”驕陽蹙眉上前,走到夏宏身旁,看着着火的大殿,好奇地問道:“是神像下面那兩個人嗎?”
“當然不是,我說的是誰,那人心裡清楚。”夏宏冷臉說道,冷哼一聲道:“也不知那人為何這般不知分寸,真是膽大妄為。”
“難道你的意思是......神像是小鬼?它在胡作非為?”驕陽故作驚訝地問道。
不等夏宏反駁,驕陽又說:“難怪,我剛在殿外,看見天上閃過‘妄造殺孽’四個字,難道這所謂的胎神,實際是個邪祟?殺了這兩個無辜的人?”
夏宏鐵青着臉,狠狠地瞪向身旁這人,看到驕陽無懼無畏的眼神,立馬收斂了神情,說道:“胎神自然不是邪祟,是鑄鷹和徐南天倒行逆施,妄造殺孽,是他們惹怒的神明,這才降下罪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