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曼将這雙紅皮鞋從垃圾桶裡拿出來,塞進了車子的後備箱,一溜煙兒開着車子回了警局給自己安排的宿舍。
為了方便童曼休息和查案,吳警官特地給童案申請的一室一廳的單人宿舍,就是距離警局稍微有點遠,開車大概需要十分鐘。
童曼拿着鞋回了家,放在了門口的鞋櫃上。鎖好門,調整好氣息,再次聞香識人,這次,她在鞋上看到了劉允浩的影子,隻是影子是殘缺的、虛幻的,飄飄浮浮,一轉眼就不見了。
“劉允浩,劉允浩。”童曼試圖去抓這些影子,但手一碰影子就消失了。
童曼想再次聞香識人,嘗試了幾次,眼前都不再出現劉允浩的影子。
但紅皮鞋上劉允浩的味道還在。
“媽媽的失蹤、小桃的失蹤,肯定都和劉允浩有關系。”
“我還得再去一趟南陵市。”
童曼說走就走,她将紅皮鞋留在了宿舍,開車去南陵市。
這次童曼沒去劉允浩家,也沒去劉允浩平時工作的工地上。而是去警局找鄒奇名,讓鄒奇名調出劉允浩一家從西海市搬來南陵市後,劉允浩在哪裡上的學。
鄒奇名按照童曼所要求,調出了劉允浩一家近些年的行蹤。
童曼知曉了消息,準備去劉允浩上的小學、中學、高中調查一番。
鄒奇名叫住了童曼,“以後我們局裡有事你也得全心全力的幫我們啊,童曼。”
“這還用說麼,謝謝,走了啊。”
童曼不敢耽誤時間,從警局出來後,立刻逐一排查這些學校。
查到小學時,從班主任嘴裡得知,劉允浩入學以來,性格憂郁,很少和同學們說話,所以他在學校幾乎沒有朋友。他的學習成績一直都是中下等,小升初考試,去了當地的一個普通初中。
查到初中時,從班主任嘴裡得知,劉允浩因個子高大、長得也還算可以,所以有一些女孩主動和劉允浩示好,但劉允浩貌似都沒搭理這些女孩子,因他性格孤僻高冷,這些女孩子記恨他,有的找人在校外揍過他。事後學校聽說了,想找劉允浩了解清楚,但劉允浩卻堅決否認自己被揍了。
童曼在調查劉允浩所就讀的小學和初中時,都問了同一個問題,那就是知不知道劉允浩爸媽到南陵市後離婚的事情。班主任們對此都不知情。
童曼不禁懷疑,難道當時爆出來的信息是錯誤的麼?南陵市公安局也沒查出來劉允浩的爸媽辦理過離婚證或是再婚證。
童曼從劉允浩所就讀的初中出來的時候,發現鄒奇名開着警車停在路邊,她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想過來幫幫你,怕他們為難你。”
童曼尴尬笑笑:“誰能為難我啊,我不過打聽點雞毛蒜皮的事情。”
“有打聽到什麼嗎?”
童曼臉上的笑僵住了:“沒有。老師們都說他在學校的時候幾乎不和人說話,所以也沒什麼朋友。”
“是沒有,還是有那麼一兩個?”
經鄒奇名這麼一提醒,童曼想起了剛剛的班主任身上似乎有獄警小賈的味道,隻是味道微乎其微,若不是仔細想還真想不起來了。怕是班主任和小賈很久之前見過面了。
童曼跑回學校,再次找到班主任。
班主任正趕着去上課,看見童曼再次折返回來,告訴她在辦公室等着自己,自己上完課再來見她。
童曼就這樣在辦公室等了四十分鐘,直到班主任拿着教具回來。
“你還沒走啊。”班主任将教具放在窗台上,過來坐下。
童曼說:“說好了等您的,我肯定不能走啊。”
班主任看上去得有五十歲了,穿着一身藍色的運動衣,戴着眼鏡,體型微胖,俨然一個退休女教師的樣子。坐在椅子上後,晃動了兩下脖子,“歲數大了,上了一節課,脖子有點酸。”
“我給您按按吧。”說完,不等班主任說話,童曼走到班主任身後,給班主任捶了幾下。
班主任想躲開:“那怎麼行。”
童曼按着班主任,溫柔地捶着。
班主任舒服地聳了聳肩,“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劉允浩該不會犯事了吧?”
“沒有。我們曾經是小學的同學,後來他家搬來了南陵市,我們就失去了聯系,最近才開始聯系上,所以我想多了解他一些。”
班主任拉着童曼的手,不讓童曼再繼續按了,此刻班主任思量着:面前這個女孩打着南陵市警局的名義詢問關于劉允浩的事情,怎麼聽着似乎她喜歡他呢?
“剛才您說劉允浩在學校的時候沒有朋友,您再想想,劉允浩在學校真的沒有朋友嗎?”
班主任搖搖頭:“沒有。”
童曼見班主任還不說,隻好點她一下:“那班上有沒有一個叫賈旺的人?”
班主任推了推眼鏡,思量了片刻:“有,賈旺跟劉允浩一個班的,他倆還是同桌呢。不過,當時上學的時候他倆好像關系一般,後來他們畢業後組織過兩次同學聚會,我都去了,賈旺也都去了,但劉允浩沒去。班上有女生打聽劉允浩的動向,賈旺也沒說什麼啊,如果他們有聯系的話,賈旺應該告訴同學了吧。”
童曼卻覺得劉允浩和小賈之前肯定有聯系,否則紅皮鞋怎麼解釋?
這不得不再次讓童曼懷疑媽媽的失蹤、小桃的失蹤,都和劉允浩有關系。
童曼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站在門口,看着放學的孩子們嬉笑玩鬧着背着書包回家,思緒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自己放學的時候也隻有劉允浩和自己一起放學回家。
“嘀嘀嘀,嘀嘀嘀。”鄒奇名按響了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