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菁用手機拍下童曼寫下的線索,發給了吳警官。
片刻後,吳警官回她:【你先離開她家吧。】
王菁蹑手蹑腳地去卧室,給童曼蓋好了被子,又蹑手蹑腳地返回客廳,關了燈,開門離去。
随着門輕輕地關上,卧室裡的童曼睜開了眼睛。童曼确信剛才來的人是王菁,王菁看見自己醉酒卻沒對自己下手,說明不是百分百的敵人。
剛剛的酒勁也确實大,童曼睜開眼沒幾秒就昏死過去了。一直睡到大天亮。
童曼第二天醒來後,簡單洗漱了下,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确保身上沒有酒味後,立刻去了局裡,她想将昨晚的事情,以及王菁死而複生的事情當面告訴給吳警官。
她到警局的時候,吳警官已經到了。
辦公桌上堆積着一些沒有處理的文件,桌角放着早餐。看樣子,吳警官還沒吃過早飯。
童曼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推門進了去。
吳警官沒擡眼看是誰,說:“你來了。”
童曼走過去,站在辦公桌旁。
“坐吧。”吳警官合上面前的文件,說。
童曼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
“今天想跟我說你媽媽的案子,還是西海市連環殺人案?”
說起來有點愧疚,吳警官當時把自己從警校調出來就是想讓自己配合他破獲西海市連環殺人案,結果現在大半個月過去了,自己還沒開始幫忙聞香識人。
“我......”
“認識你這麼多年,我一直将你當成我自己的女兒,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童曼一股腦兒将自己對王菁和劉允浩的懷疑都告訴給了吳警官。
吳警官靜靜地聽着,不敢打斷童曼的話。
童曼一直關注着吳警官的表情,沒想到吳警官聽完自己的話竟然一點也不驚訝,莫非他都知道?
這時,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響了,吳警官擡起右手,說:“不好意思,先稍等下,我接個電話。”
吳警官接了,對着電話裡“嗯嗯”了幾聲,問道:“在哪?”
片刻後,吳警官挂了電話,臉色較之剛才有些鐵黑,“剛才有電話打到值班室,說是發現了劉允浩的蹤迹。”
“誰打來的電話?”
“值班民警說是匿名電話。”
吳警官帶着童曼和其他兩名男警員前往報案人所說的地方。
位置在西海市南郊砂石廠附近的懸崖邊上。
停了車,童曼立刻下車,跑到懸崖邊處查探劉允浩的蹤迹。
吳警官和其他兩名警察下了車後,也來到懸崖邊處。
不遠處,有個砂石廠,十來名穿着防護服的工人在這裡工作,用鐵鍬将砂石放在機器裡,碾成石粉。
砂石廠之所以開在這裡無非兩個原因,第一個就是就地取材,山上的石頭由工人開鑿出來,可以立刻推過來使用。第二個就是砂石廠屬于污染産業,如果是在市區或者距離城市近一點的地方,周圍會大受污染。
吳警官走了過去,這些工人停下了手裡的活兒,看着他。
“剛才是誰報的警?”
工人們面面相觑。
其中一個身型瘦弱、穿着藍色工裝的男人站了出來:“是我。”
童曼和其他兩名警員也過來這裡,想了解下事情的情況。
吳警官問報案人:“你是什麼時候看見劉允浩站在懸崖邊上?”
“就是在我報案的前兩分鐘。”
童曼問他:“你怎麼确定那個人是劉允浩呢?”
“是這樣的,我剛才去那邊上廁所,看見一個人走過來,這座山上光秃秃的,基本全是石頭,所以平時很少有人上山,所以我在上完廁所後,跟着那人到了崖邊,結果我發現他竟然是前些日子西海市通緝令通緝的那個人,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從懸崖邊上跳下去了。”
“跳下去了?”童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昨天劉允浩已經從監獄裡被保釋出來了,他有什麼理由跳崖呢?
吳警官問他:“除了你還有誰看見了?”
“隻有我看見了。”
吳警官不好打擾他們的工作,留了報案人的電話和姓名後,就讓這些工人繼續忙碌了。
吳警官、童曼和其他兩名警員仔細勘查了懸崖處的足印,采集了這些足印,準備回到局裡和局裡留有的劉允浩的足印比對一下。
陡然間,吳警官想起一件事情,問童曼:“你可以根據劉允浩的足迹聞香識人嗎?”
童曼面露難色:“我一般聞香識人需要聞到或者吃到味道,但崖邊隻有劉允浩的足印,這......”
“你試試吧。”吳警官想讓童曼先進行第一番的驗證。
童曼走近了崖邊,在距離崖邊還有半米遠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她看着崖下深不可見底的景色,有些發抖。她恐高。
童曼蹲下身子,仔細聞着足印裡是否留下劉允浩鞋子的味道,皮鞋膠皮味混合着泥土味道、遠處的石粉味道進了童曼的鼻腔。
童曼聞香識人辨物,果然,眼前出現劉允浩虛幻的影子,她想看清劉允浩是否跳崖了,結果來了一陣風,童曼眨了下眼,睜開眼的時候,劉允浩的虛影已經不見了。
幾番嘗試,幾番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