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黨最核心的幾人是見過她的,隻是誰都沒有透露出去罷了。
“景王,皇後娘娘還在栖梧宮等你,還賴在城門外耽誤時間不好吧?陛下,您說呢?”
皇帝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林溪泷許久,見她如今要是真的不願意放過安離玉,即使想勸他自己也清楚勸不動。
“老三,先回去吧,你母後想你了。”
“陛下!長公主一直待在攝政王府并非長久……”
“老三。”
皇帝加重了語氣,他又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林溪泷,最後還是狠心将安嶼墨的反駁按了下去。
“回宮。”
一場差點就要兵戎相見的鬥争被皇帝用最強硬的手段化解,他如今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可惜這些根本就沒用。
林溪泷不肯殺他自己上位,早兩年跟瘋了一樣一定要幫着安離玉,她性情大變和安離玉針鋒相對,皇帝是想和她單獨談談的,但是連人都見不到。
不僅是皇後一直想見林溪泷,皇帝也是一樣,可惜除了平日裡上朝時見的那一面,林溪泷已經有整整五年時間沒有私底下和他們有任何接觸,平時有任何事情都是讓親衛通知,他們什麼都做不了,無論朝堂上發生什麼,他們都隻能幹看着。
這一切都隻不過是林溪泷的報複。
安嶼墨無可奈何,隻能暫時偃旗息鼓帶着親衛進城先回王府,再進宮見淩清竹。
直接上門強搶是最下策,不到萬不得已安嶼墨還是想要迂回一點的方式。
安離玉其實并非從小就是當做治國之才來培養,如今的皇帝就是男子,他最開始中意的繼承人自然是安嶼墨。
為了不引起朝中女官的抗議,再加上他從頭到尾也沒重視過自己的兩個女兒,所以當年剛入學之時兩位公主與一位皇子受到的都是同樣的教育。
隻不過非常可惜,他最中意的皇子安嶼墨并沒有治國之才,甚至并不是非常擅長權謀鬥争,反而是他并不看好的大女兒在這方面展現了驚人的天賦。
他曾經和淩清竹是真心相愛的,糾結了一段時間後不得不妥協,無論如何皇位是他們安家的就行。
安嶼墨得不到想要的結果隻能就此作罷,他得去同公主黨的幕僚商量一下,如今他們手中有了硬實力保底,看看還有什麼可以利用的資源。
安嶼墨獨自一人走在空蕩的宮道之上,這裡和他小時候記憶之中的差了很多,早就已經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皇宮了。
林溪泷将宮人遣散的七七八八,留下的大多是她用來控制皇宮的死侍。
淩清竹的栖梧宮守着的死侍格外多,安嶼墨在宮門外就被攔了下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天過來的人是他,守在這裡的竟然是淩衛統領徐仇。
“景王殿下,勞煩将身上所有的武器都存在屬下這裡,最近盛京不太平,攝政王大人的意思是無論是誰在這栖梧宮中都得繳械,包括她本人。”
這一次安嶼墨倒是沒有那麼抗拒,他明面上并沒有配劍,但還是從袖中取出了一把匕首扔在徐仇手裡。
徐仇到底是給他這個親王面子,并沒有再進一步要求搜身,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深吸一口氣走入栖梧宮。
真是……
不是懶得管嗎?
對栖梧宮嚴防死守的這個習慣林溪泷居然保持了這麼多年沒變。
也是,據說她在他走的這兩年時間裡一次也沒有私下入宮。
可現在的情況還是非常矛盾,要是……她能回來就好了。
她是不是真的回不來了……
安嶼墨站在庭院中,細細打量着這許久未見的景緻,即使皇宮已經完全是林溪泷用來困住皇帝的囚籠,但對皇後,她的态度一直都沒有變過,該有的都有,甚至至少三年之前她偶爾還會送一些稀奇的東西去。
一切都是從那時候的改變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