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彼該爾出現在耶路撒冷的一家地下酒館。
酒館狹小簡陋,挂着的煤油燈蒙着一層油霧,光線昏暗,空氣潮濕,還夾雜着難聞的汗味和煙味。
舞女随着魯特琴和雙簧管的節奏舞動,酒客們哈哈大笑,說着下流粗俗的葷話。
幹淨優雅的愛彼該爾和這個髒亂的地方格格不入。
但她顯然經常來這。
她剛進來,剛才還在撒酒潑的酒客們蹭蹭蹭地站起來讓道,吸煙的立馬把水煙管收了起來,光着膀子的立馬把衣服套上。
愛彼該爾穿過人群,在最明顯的位置坐下,酒館老闆把旁邊威士忌和朗姆酒等等劣質烈酒拿開,從酒櫃最底層掏出自己的珍藏好酒,然後親自為她調酒。
地下酒館的顧客大多都是些工人水手,還有一些走私客和罪犯,這些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
相比較而言,愛彼該爾長得過分漂亮無害了些,就像一隻誤入鬣狗群的羔羊。
總有些不懷好意的新面孔會精蟲上腦盯上她。
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朝她走了過去,喝醉了酒的臉漲成豬肝色,口齒不清地嘟囔着:“美人,美人嘿嘿陪我喝……”
沉迷美色的他,完全沒注意到周圍那些老顧客同情和看好戲的眼神。
男人的手剛要碰到美人的肩——
下一秒,他整個人被一股力量猛地掀翻,狠狠摔在了地上,腦袋好巧不巧地磕到了牆!
“砰”的一聲悶響,酒杯在男人的後腦勺炸出一朵絢爛的玻璃花,他還來不及尖叫就被砸暈了過去。
眼皮合上的那一刻,他忽然響起酒館門口裡立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酒館内禁止騷擾女顧客,尤其是銀發紫眸的女顧客。
愛白該爾收回手,端起下一杯酒。
特魯琴和雙簧管繼續彈奏,舞女仍舊動情地扭動身體。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兩個小時後,酒館的角落裡堆滿了被砸暈過去的酒鬼,地上滿是玻璃碎片。
愛彼該爾喝了幾杯酒,就砸暈了多少個人。
惡魔空間裡魔願樹跟瘋了一樣,一直在狂甩動枝桠,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翻出來一個鐵盆,敲得震天響。
愛彼該爾将意識沉進惡魔空間,一眼就看見看見惡魔樹上多了個白色光團。
眼看就要到淩晨十二點,以利亞又發願望來催了。
‘我會回去的,這不還有半個小時,不知道你替她急個什麼。’愛彼該爾敲了下魔願樹,語氣頗有些嫌棄。
随後她在桌上放下一枚裡拉金币,起身離開。
酒館靜了一瞬,然後就是非常整齊的松氣聲。
酒館又恢複了一開始混亂吵鬧,酒館老闆笑呵呵地咬了口金币,然後又寶貝地用袖子擦了擦。
愛彼該爾是直接憑空出現在房間裡的。
客廳裡冥想的以利亞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笃笃。”
聽到敲門聲,愛彼該爾啧了聲,打開門:“我困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