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課前,我們先花點時間講一下上節課大家作業的情況。”縫紉老師搬着一個箱子走了進來,“現在,被我叫到名字的同學上來領取你們的作業。”
“安娜……”
“伊麗莎白……”
愛彼該爾呼吸微屏,目光緊緊盯着那個箱子。
終于,縫紉老師念到了以利亞的假名:“伊麗……”
以利亞起身,愛彼該爾跟沒坐穩一樣動了下屁股。
天使轉身看了惡魔一眼。
惡魔立馬調整好坐姿,淡定地瞪了過去,看起來絲毫不關心她的縫紉作業是什麼。
天使收回目光,走向講台。
“在這裡我要表揚一下我們這位新同學。”
“伊麗同學雖然是第一次上我們的縫紉課,但她交上來的作業也很不錯,完成度很高。”
縫紉老師說着,從箱子裡拿出了一樣東西,然後非常滿意地将其展示出來:“她做的是一件娃娃衣服,别看這件衣服不大,但卻做得很細節。”
惡魔看清那娃娃衣服的瞬間,整個魔直接愣住。
這件衣服的樣式她實在是太過熟悉,簡直就是她參加舞會的那件紫色禮服的縮小版。
裡層布料用的是黑色絲綢緞面,精緻奢華又低調神秘,外層則疊加着厚厚的紫色歐根紗,由桑蠶絲制作而成,飄渺朦胧,似雲似霧,卻又自然垂墜,帶有細微的光澤。
這大小,好像剛好适合她們上次一起做的瓷娃娃。
“伊麗同學還十分好學,主動向我詢問有沒有改進之處,想把細節做得更精緻一些,這種精神更值得你們學習。”縫紉老師銳利的眼神平等地掃過每個學生,“别每次我讓你們做個作業,都敷衍了事。”
“謝謝老師。”天使接過衣服。
直到天使拿着那件娃娃衣服回來,重新在座位坐下,惡魔才回過神來。
這時,天使轉頭,将那娃娃衣服放到她桌上。
惡魔将目光從它移到天使臉上:“……這是你親手做的?”
她話裡的親手,更多的是指對方沒有使用神力。
天使自然明白,理所當然地點頭。
惡魔的神情更複雜了,心裡也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又熱又漲。
反正就很奇怪。
但緊接着,她又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小天使怎麼對她這件禮服的構造這麼熟悉?
就憑舞會上看的那兩眼,就能做出一件幾乎一模一樣的來嗎?
連内部構造都複原得如此成功。
就好像……對方曾經親手将那件禮服從她身上扒下來,一點一點仔細拆解過。
不然對方為什麼會對每一個細節都這麼清楚?
這時,講台上的縫紉老師忽然喊了下她的假名:“艾比。”
惡魔的思緒被打斷。
她起身朝講台走去。
縫紉老師把她的作業交給她,歎了口氣:“沒事,還有很大進步空間,繼續努力,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
惡魔什麼時候被人類用這種眼神看過:“……謝謝老師。”
……
下課後,四人一起去吃晚飯。
蘇菲說:“我今天晚自習打算請假去洗澡,你們要一起嗎?”
露西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實,我都要臭了,我也去洗。”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以利亞和愛彼該爾她們:“艾比同學,伊麗同學,你們要一起去嗎?”
以利亞眨了下眼,看向愛彼該爾。
愛彼該爾一眼看出她面無表情下的茫然。
她忽然就起了壞心思。
然後她一口答應:“好啊,那就一起吧。”
以利亞雖然不懂,但也跟着點頭。
于是四人吃完晚飯後,先去從校舍老師那要了簽條,然後又去找了老師請假。
熱水要等鍋爐房現燒。
等水的功夫,愛彼該爾和以利亞對視一眼,前者忽然開口提議道:“不如趁這個時間我們玩個遊戲吧。”
“好啊。”露西應完之後,才想起來問,“玩什麼遊戲啊?”
“小天使,你這兩天不是一直在研究塔羅牌嗎?”愛彼該爾明明是對着以利亞說的,但目光了卻往蘇菲身上轉了一圈,“要不我們今天就試試你研究得怎麼樣,你來替我們測個塔羅牌吧。”
蘇菲臉色僵了一下,露西倒是興緻勃勃:“好啊好啊,可是伊麗帶了塔羅牌嗎?”
不等蘇菲拒絕,愛彼該爾立刻說:“我帶了。”
說完,她就掏出了一盒塔羅牌。
蘇菲不安的表情被震驚取代:“你怎麼還随身帶着?!”
愛彼該爾聳了下肩:“本來想晚上睡覺前找你們玩的,就直接帶在身上,沒想到現在剛好用上。”
蘇菲噎了下。
露西誇贊道:“艾比同學,你真有先見之明。”
愛彼該爾笑了下,然後看向蘇菲:“蘇菲同學,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蘇菲知道今天恐怕是躲不過了:“……我也一起。”
愛彼該爾把牌遞給以利亞,說:“那我先來。”
以利亞洗牌:“時間不夠,就隻測大阿卡納牌吧。”
“好啊。”愛彼該爾和露西都沒意見。
蘇菲頓了下,才說:“……好。”
“那我先試。”愛彼該爾說完,毫不猶豫地從以利亞手裡抽出一張牌。
翻開一看,又是那張熟悉的情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