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扯證這件事,明微還沒準備好,但是她覺得,這種事也沒什麼好準備的,直接去比被人堵在京裡強。
她擡眸:“你有空的話,今天就行啊,去的路上用不用買點喜糖?”
“買。”司珩道:“我去外面等你,你換了衣服就來。”
明微點頭,“你把剛剛帶來的東西都帶上,我怕會丢。”
司珩從善如流,拎着挎包去門外站崗了。
明微換上了那條綠色的碎花長裙,她把兩條辮子拆了又細細梳上,穿上白色皮鞋,把舊衣服疊起來,放進舊包袱裡。
走到門口不放心,折回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領證。領了證才是真正一條繩上的螞蚱,不領證就永遠是分開的,人性本就是利益高于一切。
明微打開門,司珩回頭看她,笑得很開心:“真漂亮。”
她也抿嘴一笑:“走吧。”
兩人下樓到商店買了喜糖,司珩便開車載她去了民政局隔壁的照相館。
難得來一次照相館,司珩想多拍幾張,明微卻不太願意,她扯了扯司珩的袖子,“别在外面磨蹭了,拍完還得回去呢!”
男人便明白,她不想在外多逗留。
他便放棄了心頭想法,和明微坐在凳子上,對着鏡頭微笑。
明微少年時候是不愛笑的,眉眼常含着三分盛氣淩人的冷淡。拍結婚照的時候她笑得很燦爛,眼尾上揚的桃花眼生生笑出了杏眸的味道。
唇紅齒白,溫柔如水。跟當年的模樣相去甚遠。
部隊證明和照片都有了,司珩給工作人員送上喜糖。衆人口上說着恭喜,手裡一刻不閑,兩張大紅封面的結婚證,很快就送到了兩人手中。
回到車上,司珩從明微手裡扯了一張結婚證,“你的戶口要跟着我的調動一塊去東省,我一會去處理一些東西,咱們定下明天走,怎麼樣?”
明微點頭,欲言又止。
司珩一邊踩油門,一邊道:“有什麼事你就說,咱們倆現在是兩口子了。”
明微小聲道:“有點東西讓你看。”
她這含羞帶怯的聲音,讓司珩差點想歪,他瞥了眼她的胸口,心裡真的特别好奇,當初在河邊的時候,他看到的難道真是月光反射?
不是别的什麼想法,是真的好奇。
覺察到這詭異的沉默,明微改口:“還是改天吧,以後日子還長。”
“不用改天,現在回招待所收拾行李,然後你跟我回家,到了家你就在樓上呆着,晚上我給你端飯。”
明微抗拒:“要不還是别了吧?”
“憑什麼别了。”司珩一心把她不争不搶的性格往回拉,道:“明天還有改口費呢,不是咱們的,咱們不要,是咱們的,一點也不能讓他省下。”
他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明微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你不能這麼想。”司珩拐彎,“好些東西,原本是你的,你不争不搶,它就未必還是你的了。
我知道你現在不喜歡這些,但是咱們後天就走了,安家的東西,能替我媽拿回多少,就拿多少,不然全得便宜了我爹那幾個兄弟姐妹。”
明微看司珩:“你爹的兄弟姐妹?”不是你哥嗎?
不是你哥你早說啊!
“那,我那東西你還看不看了?”
司珩這次忍住了偏頭的動作,沒再去看了,可心裡也不是一點妄想也沒有,“啊,什麼東西啊?看吧。”
回了招待所,兩人一前一後上樓,司珩落在後面,擡眼看明微消瘦的背影,纖細的手臂,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暗罵自己臭不要臉,低下頭擡步上樓。
進了房間,明微左右望着,而後鎖上了門。
司珩:…
這回沒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