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驚怔司珩,他頓了很久,才翻身躺在床上,歎息道:“是啊,我真沒意思。”
恨不能完全恨,又接受不了他對媽媽艱難時的旁觀。
明微拍拍他的肩膀,突然道“那個醫生沒有死。”
司珩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明微苦笑:“他不想管我,才編的謊話。那個醫生沒死,就住在離他家不遠的青石巷,紅小兵們說的。”
她擡眼:“聽完這個,心裡是不是好受點了?”
你爹至少還是疼愛你的,你還有個關心你的大哥。我什麼都沒有,跟無人認領的我相比,你是不是能好受些?
司珩抱住她,“沒關系,我在,我保護你。”
明微默然,那為什麼舉報沈家老院?
桌上還擺着半盤水果,明微讓他送去樓下,“我很讨厭果蠅,你快送出去。”
他随口問:“鄉下沒果蠅?”
“鄉下都沒水果,怎麼來的果蠅?”明微狡辯道。
司珩無奈,隻能下床端着水果出去。
明微擺好枕頭,從櫃子裡拿出小衣和長衣長褲,她脫下裙子,去解左臂下的繩結。
被白色麻布繃緊的前胸有些一馬平川,明微低頭看着又磨成死結的細帶,她歎息一聲,隻好先穿上長褲,再去解。
司珩哼着歌回來時,就見明微正往下拆裹胸布,見他進來,明微轉過頭去,繼續繞開。
男人不語,上前接過她手裡的麻布,層層解下。
直到麻布最後一層落下,露出裡面的細綢來,明微把細綢褪下,背對着司珩穿上了上衣。
她背上條條紅痕,看着人驚心,“疼不疼?”
“嗯,有點,不過現在好多了,裡面墊的是細料,以前墊在裡面的棉布有好多補丁,硌得難受。”
又道:“白天裹着,晚上會解開透透氣,所以隻是看着吓人,其實不怎麼樣。”
司珩從她背後抱住她,明微去推他的手,“别,還是有點疼的…”
男人下巴貼在她肩頭,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今天晚上不動你,等養好了,養好了再說。”
明微握住他手臂的動作停下,她不禁生疑:司珩,到底哪個才是你?
斷了我退路的那個?
讓我無家可歸的?
還是真正心疼我的?
到底哪個才是你的本心?哪個是僞裝出來騙我的?
滾燙的淚落在虎口,司珩松開她,握住她的肩頭将她扳過來,“怎麼哭了?又想洞房花燭夜了?”
明微低下頭,躲開他:“沒有,想洗洗身子。”
男人笑容不變,從櫃子裡拿出一條毛巾,拉着她的手向外,把她帶去浴室,“樓上兩個浴室,你去洗,我在門口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