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房間彌漫着一股甯靜的氛圍，仿佛時間在這裡變得緩慢而溫柔。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投射出星星點點的光影，輕輕環抱着床上的少女和床邊的少年。

少年雙臂交疊枕于頭下，一手垂在床沿，一手與她交握，而背部随着呼吸有節奏地上下起伏。

他的上半身不着寸縷，晨曦用柔和的筆觸勾勒出他均勻的肌肉線條，力量與美完美融合，不誇張卻有着恰到好處的優美和結實。

祁靈睜開眼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男孩的嘴角微揚，閉上的雙眼蓋住了白日裡的懶散和不可一世，臉龐柔和而無害。

夜言亦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一個漫長的夢。睫毛微顫，睜眼便看到少女那雙漂亮而通透的金眸，一如夢中那般耀眼難忘，含笑而專注地盯着他。

“你壓到我的翅膀了，言言。” 祁靈開口，眸中倒影出還透着迷茫的少年。

啧，還是小時候可愛。夜言亦移開胳膊。

“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祁靈眼神閃爍，眼底透露嫌棄。

”你要不看看你懷裡的是什麼？” 夜言亦懶懶地擡起一條胳膊，捏住衣角，将他皺巴巴地衣服從祁靈的懷中一點一點扯了出來。

扣上最後一刻紐扣後，他在床上坐下，好奇地捏了捏祁靈的翅膀尖。

羽毛狀似菱形，反射着金屬光澤的表面隐約可見其間流動着的金色光點。說是羽毛，反倒更像是鱗甲，雖光滑柔軟，但邊緣無比鋒利。

他随手撿起一跟掉在被褥上的黑色長發，手起，發絲一分為二，幹淨利落。

“ ？” 夜言亦開始懷疑他昨天晚上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這個翅膀，” 他若無其事地把兩根頭發放回原位，露出一個帥氣的微笑，“挺帥的。”

祁靈坐正，将身後的翅膀完全地展開，室内瞬間掀起勁風，窗外陽光終于伺機撲入。

女孩的背後的巨翼終于得以展見全貌。陽光絲絲縷縷地穿過，勾勒出一上一下，一大一小的輪廓。兩對羽翼交疊，猶如天神降臨。

一個暗藍色的圖騰自身後浮現，狀如蛇而四翼，音如磬，翼軟而不血刃。

“這是鳴蛇？” 夜言亦沉默半晌，聲音帶着一絲難以置信。

自人類掌握圖騰以來，從未出現過天賦者軀體圖騰化的情況。

而這個鳴蛇的圖騰，似乎也不太正常。圖騰異獸普遍靜若處子，卻見它動如脫兔般，上下舞動，雖是幻影，卻宛若實體般凝實，好似有生命。

祁靈也意識到這個圖騰的不尋常，點點頭，又搖搖頭。她指了指她背後的巨大羽翼，“這個不是鳴蛇圖騰的天賦。”

“這個才是，” 她雙眼閃過狡潔，瞳孔忽細，“夜言亦，脫掉上衣。”

“？？？” 她說啥？

他臉上還沒來得及表現出驚訝，就雙眼失焦，如同被提線的木偶般，機械地開始解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三顆...

終于，最後一顆扣子的時候，夜言亦手僵住，動作停了下來，眼神恢複清明，卻無法掩蓋其中的震驚。

“言靈。” 他看向祁靈，看見她雙臂抱膝，看向他的金色豎瞳裡滿是興奮。

“嗯，雖然消耗很大。” 她的聲音有些疲憊，而鳴蛇圖騰則開心地繞着她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