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唯在欣賞手上的戒指。
上面鑲嵌的粉鑽是前兩年在港城拍掉的那顆,近十一克拉,至今都沒有公開買家信息。
餐廳外的雨水将燭火襯得格外耀眼,塗成玻璃杯上熠熠的星點,細細密密散落到紀星唯指間。
那枚戒指随着角度不斷折出奇異的火彩,直到夏理在紀星唯身邊停下,它才略微收斂着變成一塊會閃爍的透明糖果。
“在聊什麼?”徐知競自然地接上了話。
“有點看膩了,在想要不要重新切一下。”
紀星唯說着擡了擡手,沒有将戒指摘下來,而是讓它停在指根,笑盈盈地将手遞了出去。
她和徐知競隔了些距離,夏理以為那是要給徐知競看的,于是朝後靠了點,看着紀星唯皓白的手腕懸在了自己面前。
“嗯?”
見夏理沒什麼反應,紀星唯稍稍将手揚了一下,跟着輕哼一聲,示意對方給予回饋。
夏理後知後覺順着她的手臂回看到臉上,捉摸不透卻還是妥協,托起對方的指尖,在□□涼的切面上留下了一個吻。
紀星唯似乎頗為受用,席間頻頻用私密的音量與夏理聊天。
她在餐後甚至主動要了夏理的聯系方式,剛一通過就往兩人空白的聊天界面發了一隻布偶貓。
紀星唯喜歡漂亮的東西。
無論首飾、寵物還是人。
徐知競懶洋洋靠在沙發上,輕描淡寫瞥一眼夏理的手機,什麼都沒說,由着兩人在一旁閑聊。
他前不久從朋友那裡聽來一個八卦,紀星唯父親的情人試管生了個兒子。
要不是顧慮到外界的風評,隻怕紀家那對早已貌合神離的夫婦連一秒都不會再裝下去。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紀星唯被母親火急火燎地介紹給唐頌。
看她的性格,實際上根本就不像是願意聽從安排的乖小孩。
“晚上想去哪兒玩?”
唐頌買完單,将簽字筆擱下,擡頭時随意問了一句。
“我聽酒店的人說最近有集市。”
紀星唯終于換了位聊天對象,跟着話音起身,很自然地走到唐頌面前。
後者摟過她的腰,多恩愛一樣往發間親了一下。
紀星唯嘴上笑着叫唐頌‘親愛的’,視線卻仍停留在夏理的方向,暧昧地在兩人交視的瞬間眨了眨眼。
夏理認為唐頌應該是看到了的,可對方并沒有表現出什麼額外的反應,而是神色如常地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徐知競沒等他們離遠便學着那動作親了親夏理,俯身埋在頸側,壓低了嗓音說:“别看了,她将來自身都難保。”
外面還在下雨,徐知競和夏理打車來,正準備叫Uber就看見一輛歐陸緩緩停在了面前。
“要不要帶你們回去?”
唐頌降下車窗,擡手往狹窄的後座一指,徐知競十分無語地沉默了幾秒,玩笑道:“你把我們兩個當狗嗎?”
紀星唯聽了在副駕駛笑起來,稍往唐頌的方向靠了些,接着說:“那你自己回去,讓夏理跟我們走。”
“你們倒是真會享受。”
徐知競不帶諷刺意味地調侃。
唐頌大部分時間都在北美,這車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度個假特地運來的。
夏理很安靜地在一旁聽他們聊了幾句,忽而被徐知競抛了個問題,讓他來決定要不要去擠後座。
“啊?”他愣了一下,見紀星唯已經下車準備疊座位,也不好拒絕,隻能點點頭對徐知競說,“反正就那麼點路。”
夏理爬進去才覺得确實擠得慌。
徐知競大概這輩子都沒有彎腰坐過車,不太高興地抱怨了兩句,好像鬧脾氣一樣許久都沒有講話。
或許是想活躍氛圍,唐頌随口聊起了前不久聽說的事。
幾人都熟悉的某位老人意外離世,早先留下的遺囑有漏洞,還沒到一年的時間,他家小輩們便已然鬥到了雇兇殺人的地步。
在座或許隻有徐知競将這個話題聯想到了紀星唯身上。
對方似乎還當自己備受寵愛,根本沒有把那個尚在襁褓中的私生子放在眼裡。
她當這是什麼無趣的話題,一面照着鏡子,一面随意道:“這種事情放到電影裡都要被說土。”
紀星唯覺得無所謂,徐知競當然也沒有提醒她的義務,到了酒店就分開,和夏理一前一後回房間。
——
唐頌包下了雪場的緣故,整座酒店都見不到幾個陌生人。
徐知競攬着夏理在陽台上肆無忌憚地接吻,遠處便是白皚皚的雪山,以及被雨水蓋得灰藍的天空。
他用手指夾夏理衛衣前的抽繩,故意更向下壓,隔着布料壞心眼地作弄。
夏理被他逗得發癢,本能地臉紅,自暴自棄往前蹭了點,學徐知競的樣子很生澀地去親對方的眼簾。
“這麼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