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一攤平了,想着等銀針飛完了他再站起來,結果銀針一直在飛,眼看着對面牆壁要被紮成馬蜂窩了,他這才感覺到不對。
這怎麼還沒完了?
淩雲一看看手裡被自己拔出來的飛刀。
不會是……
他保持着有些扭曲的後仰姿勢,然後把好不容易拔出來的刀插了回去。
銀針雨瞬間停了下來。
淩雲一換了個姿勢,他蜷縮着身體趴在圓圈裡,然後試探性地拔起旁邊的一個飛刀。
拔掉的那一瞬間,淩雲一低下頭,然後又是無數根銀針,擦着他的後背射向了對面的牆壁。
淩雲一把飛刀插了回去,銀針雨又停止了
他又接連嘗試拔掉其餘地方的暗器,發現隻有顔色重疊部分的飛刀飛镖拔掉才會觸發其他機關,而機關不止銀針雨這一種,還包括地刺和落石。
因此淩雲一隻能爬起來,畢竟趴在地上也有可能被一下子捅穿。
手電筒的光打在陣法上,淩雲一卻意外地發現陣法變了。
不是顔色變了,而是三個陣法重疊的面積在改變。
看來,地上這些圍出陣法的暗器可以控制陣法移動。
那他們的規律是什麼呢?
淩雲一陷入思考,沒過一會,他就伸出手放到了其中一個可以控制陣法的暗器上。
他手下使勁,輕輕地把暗器拔出來了一點。
如他所料,腳下的陣法變動了一些,紅色與黃色重疊的橙色部分面積增大,銀針雨再次出現。
淩雲一彎腰,雙手握刀狠狠紮進地裡做支撐,整個人以刀為圓心踏步淩空,修長的雙腿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随即他腳尖一挑鈎住了另外一枚插入地底的暗器向上一提,陣法再次變動,黃色與藍色重疊的綠色面積增大,而随之出現的是地上的地刺。
淩雲一腳尖踢住刀刃借力,整個人旋轉向上,單腳立在了朝歌的刀柄上。
俯視着腳下的三個圈,淩雲一看懂了其中關竅,等地刺一過,他再次運起輕功,擡起另外一枚暗器。
腳下陣法運轉,淩雲一抓住時機,踩住了另外一枚暗器。
陣法随即停下運轉,淩雲一如法炮制,接連踩下幾枚暗器又踢挑了另外幾枚。
陣法轉動停止,幾次之後,三個圓圈重疊的面積變為一樣,整個陣法突然下沉,所有機關消失。
淩雲一回頭看向牆壁,不止何時,牆壁上的字已然消失,而它的中央,赫然出現了一道通往外面的門。
他擡起頭看向房間角落的閃着紅點的監控,眉尾一挑,露出來了一個自信張揚的笑。
監控外的墨禹潇看見了淩雲一的笑容。
他長久直立用力的上半身驟然卸力,墨禹潇放松地坐在輪椅裡。
淩雲一如他所說的一樣厲害,很快就明白了陣法的原理并且破解了它。
他很厲害,也值得讓人信任。
墨禹潇舒展了眉目,想起淩雲一看向監控露出來的那個笑容,不自知地挑起唇角。
這一切都被剛剛踏進監控室的葉鸢捕捉個正着。
她腳下步子一頓,随即面不改色的走到墨禹潇面前,伸手拍了拍輪椅。
墨禹潇收回視線轉而看她。
“姨母。”
“嗯,”葉鸢将手中的小瓶子遞給他,“你前段時間管我要的可以暫時壓制住你體内蠱蟲讓其陷入短暫沉睡的藥,研制出來了。”
墨禹潇驚訝:“這麼快。”
葉鸢點點頭:“隻是一個初代版本,副作用尚未可知,不過見你要的急,我還是拿來給你了。”
墨禹潇低聲道謝:“謝謝姨母。”
葉鸢斂眉看他。
說實話,兩人隻相差十歲,葉鸢說是小姨,對于墨禹潇來說其實更像姐姐。
墨禹潇擡頭看她,一向陰沉的鳳眸似乎多出來了一點光亮:“那雲一體内的蠱蟲……?”
葉鸢搖搖頭。
墨禹潇眸光一暗,就聽見葉鸢解釋道:“雲一體内的蠱蟲與你體内的不同,你的隻是初代王蠱,我暫且有方法可以針對。”
“而淩雲一體内的是大姐一生的心血,它是真正的蠱王,武林現存最強的蠱蟲。”
她輕聲道:“墨禹潇,我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