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哥這回是從床上起身正色道:“我還以為你會先關心我。”
“他一開始還是蠻正常的,聽說是回去見了你一面就這樣了,個中原因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
哦那故事就閉環了,我高深莫測點點頭。
“所以你來離魂陣法裡幹啥,”魔教哥沒好氣地指尖捏了個小石子把李大俠手裡的匕首彈飛,啧了一聲示意他血量差不多了,别每次放個血都恨不得把自己給弄沒,“難道江湖傳言是真的,你之前其實是被奪舍了?”
“哪有這回事。”我面上冷靜心裡心虛,心想道理也不是這個道理啊,主要是我對于這四年裡原本的安排是自己閉關修煉,到時候啥信息也不需要知道,直接銜接上就好。
現在倒好,不僅失敗了,而且好像還被人認出來了。
“總之就是來求個心安,要是後續出了什麼事情你肯定也能擔。”我對魔教哥的能力表示很放心。
而且這人對于各種職位都不是很在意,無牽無挂無所畏懼,要不是行事風格不夠小心謹慎,到底誰是主角還真說不定呢。
“行吧我可先提醒你,如果你真是奪舍的最好還是不要抱有僥幸心理,這陣法說是離魂,實際上就是把奪舍者的靈魂直接從軀殼裡逼出來,那種疼痛反正我從來沒見到過一個人能扛得住。”魔教哥道。
他本來對我就不是很信任,現在這個情況就更加不相信了,畢竟哪裡有個古代修仙世家出來的公子會玩UNO,還有各種西洋那邊的奇特玩意兒。
不過他倒是不在意這些,反正樂意處朋友就處,不樂意就殺了,問題也不是很大。
李大俠目睹我們倆聊完,一句話沒說,轉身把手中的血倒入了陣法凹槽中。
那些曲折的紋路一點一點變成了暗紅色的,看上去還十分黏膩,我忽然有點毛骨悚然了,連忙在腦海當中和系統确認:“這種程度的測試你們不會被發現吧?”
【宿主請放心,我們是來自幾千年後的外界文明,不至于被一個陣法打敗。】系統的聲音能從冷酷中聽出一點傲慢。
行吧你是電子蝴蝶你最厲害。
我對此不置可否,但不得不思考一會兒到底自己該展現出什麼樣的表現,如果是對于外界十分冷靜是不是不太好。
結果剛踏入法陣我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看上去可不像是一個正常的陣法,上面的血液之類的東西暫且不提,就單是這個陣法給人的詭谲感覺就已經感覺靈魂受到了灼燒。
我原本對系統的信任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系統說的保我命不會是讓我疼死但是能保我奄奄一息的那種吧,那場面無異于淩遲啊。
懷着忐忑的心情踏入陣法,我抱着最後的希望,看向了陣法外的李大俠,期待這人能有什麼辦法解決這一切。
但是從結果來看,李大俠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就任由帶血的傷口繼續往地下滴血。
我歎了口氣,踏入了離魂陣裡,感受疼痛和癢意貫穿了我的脊髓。
靈魂的淩.遲今天也是感受到了。
但很可惜的是,系統屏蔽的效果确實很好,原本預想當中的疼痛完全沒有,原本的表情都白整了。
但傷口還是在的,甚至越來越大,李大俠見勢不妙上前就要停止陣法,然後被自己血液構成的防護罩一把彈了回來,無論他怎麼徒勞無功地拍打防護罩,最終都沒辦法穿透這一切。
我快要被陣法吞噬了。
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眼前已經被滴落下來的血液模糊了,從李大俠越來越急切的動作我就知道這個故事應該不太美妙。
最終無力倒下之前,我最後的念頭居然是:“那主角這算不算師兄祭天法力無邊啊?”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周圍的場景好像完全不是我熟悉的了。
本來就想要吐槽,本來就失去了四年的記憶了,現在倒好,又來給我出難題,上來又不知道給我幹到哪兒來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發現這個地方雖然不是山洞,倒也算不上完全不熟悉。
這兒不就是宗門嗎?
不過從記憶裡面來看也算不上一模一樣,就像是我忽然被傳送到這兒來了一樣。
我挪動了一下自己,發現渾身沒啥感覺,估摸着之前的痛感已經被系統打包帶走了。
一路這樣我都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知道出門遇見了一條我再熟悉不過的小河。
靠近之後我被自己的影子吓了一跳。
不是因為别的,主要是我現在看上去和之前好像很不一樣,之前的樣貌好歹是經過系統調過的,現在倒好,現在完全變成我自己的樣貌了,簡直就是現代的我長發版。
我越看越覺得奇妙,簡直就像是那次離魂大法沒有真的把我打散,反倒是機緣巧合給了我真的在這個世界活上一回的可能性。
我嘗試在腦海當中呼喚系統,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聽到,好像一直處在我腦海裡的系統就這麼消失了,一點痕迹都沒有給我留下。
之前答應我的那些難道都不算數嗎?
我對此感到很痛心,不過能活下來自然是最好的,何況我已經知道我在原本的世界裡已經沒活下去了,現在倒也算個好事。
我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打算先把自己現在的狀況搞清楚。
這次沒了系統,我隻好假裝社牛和其他人先去寒暄,最好是能套出點和之前的我有關系的問題來。
結果搞了半天,除了知道我現在的名字就是當初在現實的本名之外,什麼都沒能剩下。
生活就是如此奇妙。
我決定還是去問問熟人。
不要誤會,我現在還沒有要和李大俠去說真相的打算,隻是打算和魔教哥談談。
這人的混邪程度讓我對他十分放心。
結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人,我百無聊賴去後山抓魚,結果碰見一個正在烤魚的,居然就是魔教哥。
不是哥們?
你這又是鬧哪一出呢。
魔教哥顯然對于認識新人毫無興趣,關鍵是這人對于吃烤魚也很不感冒,我一路跟上去,發現他居然打算拿烤魚去祭祀。
暴殄天物啊,真是暴殄天物。
我在心裡流口水,感歎真是太可惜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祭奠誰。
結果下一秒湊近之後就發現了我自己的名字。
“……”不是吧。
難道死因上真的要說是離魂陣法?
這也太扯淡了,李大俠這孩子可不得自責死啊。
我湊近假裝對此很感興趣,“敢問這位人士,這位俠士當初是出了什麼事啊?”
魔教哥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我。
什麼嘛,好好的在陌生人這邊就開始裝高冷了,當初明明還叫人小甜甜。
我無可奈何,隻好繼續出擊:“節哀,人死不能複生……”
我話還沒說完,這人終于看過來了,但眼神冷冽,像是下一秒恨不得我立刻就歸西。
我識趣地閉上了嘴,但還是很不死心,“我初出茅廬,主要是想多了解一點江湖上的事迹,要是哪裡冒犯到了還望大俠海涵。”
魔教哥這回看我的眼神變得有點不太對勁了,但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我對此表示很慌張,這人不會認出我了吧。
等我再往後看看,結果這人幹脆利落地把原本當做祭品的烤魚遞了過來。
我不太敢接。
“别演了,也隻有你會跟我這麼說話。”魔教哥道。
嘶,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
我隻好一邊吃烤魚一邊把我之前的事情都說給他聽了,還表達了對于李大俠現在精神狀态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