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的像根木頭,難怪侯導會生氣。”
兩人按照指示來到場地一角,周靜言知道侯導的意思是把眼前人給哄好,沉默了一會,率先開口講話。
本來還沉浸在破防情緒裡的沈茵茵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看向他。
木……頭?……她……?
她好像刷新了對自己演技的認知下限,而且,影帝的嘴怎麼可以這麼毒?
是她聽錯了嗎?
周靜言漂亮的眼睛坦蕩地迎上她迷惑的目光,看出她在懷疑自我,補充道:“對,我說得就是你。”
沈茵茵:“……”
“謝謝你的補刀,我死了。”
似乎是從她這句生無可戀的話裡聽出了幽默與風趣,影帝竟然冷冰冰地輕笑了一聲。
沈茵茵技不如人,很想生氣又沒辦法生氣。
兩人涼薄又略帶嫌棄地對視半晌,周靜言忽然冒出一句話:“丁曉芸的心情其實可以用一句詞形容。”
“衆裡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在國外長大的沈茵茵目光中增添了迷茫。
周靜言嫌棄更甚:“沒上過中學語文課?”
“恩,”沈茵茵臉紅了,紅色透過白白的粉底肉眼可見:“言哥你可以說的通俗一點嗎?”
她是小學五年級那年跟随父母移民的,這些常見的詩詞她會背,但因為環境差異,很難體會其中深意。
周靜言本以為可以用古典文化啟發她,沒想到她是條九漏魚,生平第一次感到為難。
他眉心微蹙,瞥見侯導頻頻望過來的視線和其中夾雜的焦急,抱着手臂陷入思考。
“你有沒有很喜歡的人?”
聽到這個問題,沈茵茵的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許西塵的身影。
“有,”她肯定地回答。
“那你得到他了嗎?”
沈茵茵失落地搖搖頭:“沒有,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遙遠了。”
這個答案讓周靜言頗為意外,眼前這個女人的美貌和手段他在Flora盛典上就見識過了,想不到圈裡圈外還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有一天,你經曆了很多事以後,終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你看到他的心情應該是怎樣的?”
沈茵茵幻想了一下他描述的這個畫面,不久的将來,她終于憑借自己的努力拿到影後,登頂娛樂圈,然後向許西塵表白,那時候她得多開心,多激動,多幸福啊!
“對,就是這個表情,”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身前響起,語氣極為肯定,打斷了她的白日夢,“一會再拍攝,你就想你腦中現在出現的畫面,你的愛而不得。”
“記住我說的話。”
沈茵茵懵懂地點點頭,一遍琢磨影帝讓自己記住這段話,一邊跟在他身後,回到攝像機前。
侯導也已經調整好心态,見兩人情緒平靜地走回來,立即繼續之前中斷的拍攝。
沈茵茵站好機位,場記打闆。
丁曉芸與陸尋在往來穿梭的人流中看到了彼此,原來,此時此刻,她心中不隻有塵埃落定的平靜,還有終于能跟心愛之人走到一起的喜悅和幸福。
她微笑地看着陸尋,腳步輕快地向陸尋走過去,心中充滿甜蜜,而之前一直很主動的陸尋站在原地,等她的步伐變成小跑,朝她張開雙臂,将她擁在懷中,緊緊抱住。
兩人抱在一起,等待導演反饋,而侯導卻表情嚴肅地盯着監視器,不言不語。
仿佛又過了很久,他才擡起頭,非常滿意地宣布:“好!這條過了!待會再補一個近景和遠景!”
周靜言禮貌地松開懷抱,走到一旁。
兩人分開,沈茵茵愣愣地站在原地,有點不敢相信,她這次一條就通過了?影帝的方法好牛哇!
她在人群中尋找拿着自己手機的助理,曼曼對上她的視線,急忙跑過來問:“怎麼了茵茵姐?”
沈茵茵拿過她手中的手機,解鎖備忘錄,噼裡啪啦打字,口中念念有詞:“我得趕緊把影帝演戲的方法記下來,日後學以緻用。”
總結完演戲的方法和自己的心得體會,沈茵茵呼出一口氣,再次看向周靜言。
夏天天氣炎熱,影帝此刻正站在遮陽傘,助理遞過去一瓶裝着紅色冰鎮液體的瓶子,沈茵茵想起試鏡時的小插曲,猜想大概是果汁一類的飲料。
隻見他接過飲料,說了一句謝謝,修長白皙的手指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口。
液體被吞咽的下一個瞬間,他喉嚨上明顯凸起的喉結很性感地滑動了一下,沈茵茵傻傻看着,不由自主地跟着咽了一下口水。
曼曼湊過來,貼心地問她:“茵茵姐,你是不是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