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有半個世紀沒見過他了,今天厚着臉皮給林夏打電話,其實也說不清楚到底為什麼。
搬出去,或許也算個借口。
能讓她來見他一面的借口。
顧景弋淡淡的看來,因為夜深和剛剛下飛機的疲倦,讓他的聲音聽起更加低沉:“是找好了房子?”
“恩...”莫俏兒将信封遞了過去,垂眸應了一聲,“總不好一直住在你那兒,給,這是門卡和保險櫃的鑰匙,東西我都已經搬走了,也叫了保潔...”
“恩。”顧景弋随手接過後遞給了前面的林夏。
林夏和司機訓練有素,做出一副不聽也不看的姿态。
莫俏兒給了東西之後沒有馬上下車,她的手在車子的暗處緊緊攥着,不知如何開口。
“還有别的事?”顧景弋側目,輕輕的歪了歪頭。
莫俏兒勉強一笑,搖頭道:“沒有,就是...好久沒見了,上次在德國...看見了顧太太,也,也沒來得及好好跟她打個招呼...所以...”
不知怎的,兩人之間好像又一次變得尴尬了起來。
莫俏兒花了許多年才讓自己成為了有資格與他并肩而立的人,他們同桌吃過飯,她也有過想要打電話就能随時打給他的時候,雖然多數時候顧景弋跟她說不了幾句話,但至少那樣的資格她是擁有過的..
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仿佛回到原點,莫俏兒再一次成了那個看見他會緊張,會不知所措的自己,隻有顧景弋從未變過,他看向她的眼裡一直都是平靜而自然的。
現在他累了,那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慣來的冷淡,從前莫俏兒可以自顧自的消化和忽略這種眼神,但現在...她心口酸澀,忍不住紅了眼睛。
莫俏兒急忙撇開腦袋,不想讓他發現她快要哭了。
“所以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那個,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以請她一起吃頓飯嗎?”
顧景弋淺聲道:“以後吧,我會告訴她的。”
莫俏兒咬住嘴,停頓兩秒後聲音更低了一些,“阿弋...你和她...她...是不是很好?”
顧景弋這才擡眸看來。
他疑惑的蹙了一下眉,對于莫俏兒這個問題似有不解。
莫俏兒擡手飛快的抹掉了眼角差點掉下來的眼淚,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對不起..我隻是...”
顧景弋抿了一下嘴,片刻後他對司機和林夏說:“你們先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