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時候她有許多朋友，大家常常聚在一起聊天玩樂，碰上學期末也得老老實實的趕試卷，刷考題，匆匆三年，轉眼就過。大學選專業的時候趙斯喬在物理學和經濟學中間猶豫過，最終還是選擇了人數較多的計算機科學。到了讀研的時候也是中規中矩的念了跟計算機有關的專業。

同專業的師哥師姐佼佼者太多，趙斯喬的成績始終維持在不上不下的狀态，說不上多喜歡，但到底也是念完了。

後來她就去了老趙的工廠，日子越過越平淡，身邊的朋友結婚的結婚，生子的生子，漸漸也隻剩下了李筱然一個，偶爾聽她講講留學生涯中那些趣事趙斯喬也覺得有意思，但是她也從來沒有考慮過要再次回去當個學生。

老趙的年紀越來越大了，工廠的訂單雖然穩定，但總是需要有人管着的，趙斯喬就決定還是留在國内，留在老趙身邊。

她喜歡什麼？

流水線？

平淡毫無波瀾的日子？

還是因為沒了想要改變的熱情？

趙斯喬也說不明白，結婚前她一直覺得這樣很好，所以老趙讓她相親她也就相了。

找個丈夫，生個孩子，繼續把平淡的日子過下去。

這難道不算是她喜歡的事嗎？

趙斯喬沖顧景弋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什麼特别喜歡的事。”

顧景弋擡手，遞給她一顆圓乎乎的蘑菇。

“那就試試怎麼把它切的漂亮點吧。”

趙斯喬一愣，下意識的接過了蘑菇。

軟軟的，表面覆蓋着細小的絨毛，觸手柔軟且富有彈性，像天鵝絨。

“要切成什麼樣？切片還是切絲？”

顧景弋勾起嘴，慵懶的擡了擡眉梢，“你想把它切成什麼樣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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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斯喬記得這幾隻漂亮的餐碟上一次盛的是松茸塔和血燕羹，今天換成了時蔬和南瓜羹後看起來居然更合适了，那些她終于可以辨認清楚的食材再也沒有被雕刻成各種誇張的形狀，它們隻是以一種更原始，更親和的模樣簇擁其中，冒着每一個餐桌上都會冒出來的香味。

顧景弋端着沙拉碗從趙斯喬身後走來，順手就将一小片羅馬生菜塞進了她的嘴裡，趙斯喬驚訝的扭頭，嘴巴卻不自覺地張開了。

“味道淡嗎？”他微微歪了歪腦袋。

趙斯喬搖頭，怔怔地答：“正好。”

顧景弋挑眉，“那吃飯吧。”

趙斯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