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安也感覺到小腹的鈍痛。
他眉頭緊皺,将段稚知迅速交給暗衛叁,轉身毫不猶豫地劈暈了皇帝。
段稚知被踹到小腹,臉色煞白如紙。
她被暗衛叁扶着,雙腿發軟,竟然連站都站不住了。
霍君安與段稚知同感,雖然痛但也沒到站不住的地步,他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段稚知,彎腰扛起皇帝,轉身快步返回雲樓台。
段稚知額頭上劃下一顆汗珠,她死死抓着暗衛叁的肩膀想要站穩,卻不受控制地滑倒。
暗衛叁急忙伸手,穩穩地抱住她,焦急地喚道:“段姑娘!”
段稚知小腹墜痛,那疼痛比來大姨媽的時候還要強烈數倍。
她緊閉雙眼,死死咬着唇,試圖忍過去。
可沒一會兒就破功了,她抓着暗衛叁胸口的衣服,痛苦地喊叫出聲。
可督公還沒有下一步指令,暗衛叁深知自己不得輕易離開。
他看着段稚知這般痛苦的模樣,心中十分糾結。
直至段稚知徹底昏死過去,“段姑娘!”暗衛叁大力按壓段稚知的人中,她卻毫無反應。
霍君安把皇帝放回原位,吹響鳥哨示意穆成遮和承玉解開精武衛的迷魂散。
小腹的痛感越來越強烈,但也還能忍。
他用扇子向皇帝扇出解藥,輕聲叫着:“陛下,陛下。”
皇帝陡然清醒,他猛地睜開雙眼,眼神中還殘留着幾分迷茫與驚恐。
他環視一周,神色慌張地尋找着什麼,急切地問:“貴妃?她在哪兒?”
霍君安一副了然模樣:“陛下思念貴妃,何不找年輕女子...”
皇帝眼中滿是懷疑,喃喃自語道:“難道那真是個夢?”
不對,剛才的感覺太真實了...得查。
若真是夢,那鳴兒所說的生死冊可是真的?
此時清醒的精武衛們都猛然一顫。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都心虛地垂下眼。
中了藥的他們隻以為自己剛剛出了神,絕不敢将自己方才被迷倒的錯誤外傳。
所以今晚的謀劃還算完美,并未露出什麼馬腳。
霍君安繼續說道:“陛下莫要為了女人憂思過度,還望陛下保重龍體,莫要太過傷神。”
皇帝微微皺眉,揉了揉太陽穴,“巡糧之事,可有把握?”
霍君安趕忙躬身,恭敬地說道:“臣定當全力以赴。”
皇帝微微點頭,思索片刻後說道:“朕會給你一道密旨,若遇阻礙,可憑此密旨行事。隻是,你需切記,一切以大朝安穩為重,莫要節外生枝。”
霍君安謝恩道:“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經過夢裡這一遭,皇帝也沒了喝酒的心思,他站起身,“你回罷。”
離開雲樓台的路上,霍君安吹響鳥哨,讓躲在暗處的人撤退。
暗衛叁早就在等這個指令,段稚知流血了。
他是在清理好假山群裡的血迹和打鬥痕迹後發現的,畢竟她的裙子被染紅一大塊,實在沒辦法忽視。
為了不留痕迹,暗衛叁脫下外衣,将段稚知包裹起來。
此時督公吹響鳥哨,他終于得以把人抱離現場。
長清殿内,氣氛凝重。
段稚知靜靜地在小榻上,鮮血順着小榻緩緩滴下,在地面上彙聚成一小灘。
霍君安坐在一旁,手扶着小腹,疼痛感越來越強烈。
他眉頭緊皺,看向承玉,問道:“怎麼樣了?”
承玉收回搭在段稚知腕上的手,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應該是内裡髒器被踢破裂了,血氣淤堵于腹内,情況不妙,怕是要不行了。”
為什麼自己沒事?
霍君安心中煩躁,手中的扇子搖了搖。
“可有解?”霍君安問。
承玉心中有答案,他卻猶豫片刻才道,“唯有督公的極品參丹可解。”
這可是霍家留下的唯一物品,這姑娘估計也是沒得救了。
确實,霍君安一聽就立馬做出了決定,他要殺了段稚知重置。
剛剛任務已完成,重置隻會回到【天道分期】播報之後。
但霍君安不知道,不知道與皇帝交心這個KPI已完成。
這種毫無成本的買賣,霍君安當然選擇殺她,不過就是重置後任務做快些。
别問為何參丹可以給皇帝不給段稚知。
因為在霍君安眼裡,段稚知隻是一個可以無限重生的複仇工具。
霍君安抽出匕首就要刺向段稚知的心髒,卻被一隻手穩穩接住。
是暗衛叁,他焦急地說道:“督公,段姑娘剛才也是因為完成督公吩咐才受傷的,再想想辦法吧。”
此時段稚知被疼醒,意識模糊中看着面前這一幕,瞬間就明白霍君安要殺自己進入重置。
她心中又怒又恨,眼神中滿是失望。
霍君安見段稚知醒來,冷冷問道:“KPI完成了?”
段稚知怒視着他,緊咬着牙,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