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玩。”
夏灼又是一愣。
“嗯嗯。”卻是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花花附和了。
是了,是她以自己的思維去思考了,想當然的把自己的想法冠在别人頭上,覺得它們會覺得麻煩。而實際上……它們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思考了……
夏灼的目光落在一大(竹葉)一小(竹花)抱着竹子啃的身影上——雖然花花是姐姐,但是葉子的體型比花花大來着。
而且,花花哪裡是在附和葉子的話呀,它分明是自己吃的很開心嘛。啃着竹子,花花不時發出滿意的“嗯嗯”聲……
夏灼就笑了。
“主上,您應該躺着休息,而不是到處亂跑。”木辰冷着一張臉,跟在鶴知瑛身後一步一趨。他跟着鶴知瑛走出房間,走過走廊,走進書房,跟了一路念叨了一路。等面前的人在書桌後坐定後,他站在書桌前,繼續道:“尤其是來書房這個地方。”
這個書房可不是夏灼去的那個書庫,是在書庫更深的裡面,夏灼到不了的地方。
沒理會木辰的唠叨,鶴知瑛從書桌上拿起一卷書看起來。
“看書這種事情更不應該做。”木辰的臉上滿是不贊同。
“哥,你好像個管家婆哦。”黑暗中一股霧氣凝結成人形,木星從中走出。“主上對自己的身體還不清楚嗎,定然心裡有數。”
木辰抿了抿嘴,話是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隻是……
一直以來,主上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淡然而強大,從未有過失敗,甚至木辰都沒有見過他流血的樣子。
即便是數千年前受傷,醫師說毒入魂魄無藥可解。主上那時候身上沒有任何血迹,隻是昏迷了。說是昏迷,其實是更像是睡着了,呼吸平穩的躺了幾天後就醒了,看上去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别,主上仍然強大,仿佛醫師說的是假的一樣。
再然後他們就來了這裡。
幾百年間,主上表現的太正常了,他幾乎都要忘了主上受過傷的事,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後來發現每個月月底主上都會消失一段時間。
最開始的時候他并沒有發現,主上隐藏的太好了,是有次月底有事他找不到主上,後面特意留意才發現每個月月底都是如此。
擔心主上有所不測,他跟木星籌劃了很久,終于找到了消失的主上。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受傷的主上,隻是匆匆一瞥,還沒看清他跟木星就被一股強勁的妖力掃地出門。
雖然沒能完全看清,但滿身傷痕的丹頂鶴樣子就那樣刻進了他的腦海裡。那時候他才知道毒入魂魄無藥可解是什麼意思——魂魄上的傷口會越來越大,妖力消散的速度也随之增快,直至魂飛魄散。
主上不願與他們說他的傷勢如何,但木辰總是忍不住的他魂魄傷的傷增多了嗎,惡化了嗎,現在是什麼樣的了。可惜他一直無從得知。
直到前兩天,他第二次看到了受傷的主上。
剛踏進那個房間的時候,他吓了一跳。雖然在門外憑着夏灼身上沾染上的血腥味已經做了足夠的心裡建設,但踩上那灘濃稠的血泊,鼻尖充斥着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時,他的心跳越跳越快,快到他以為心髒要炸開的時候,他看到了靠牆坐着的主上……
“咦,我當時剛看到您的時候,還以為您要挂了呢。”顯然木星也在說這件事,“夏夏跟我說過,您身上的傷口有多,她包紮有點嚴實。”
“但、但我實在沒有想要嚴實到隻剩下一雙眼睛啊。”木星說話都有點結巴了。那時候他們還以為主上的傷已經嚴重到隻剩眼睛是好的了,甚至主上都沒有力氣再将他們掃出去了……
難道那日子……要來了嗎?
膽戰心驚的拆紗布,木星的眼裡一直含着淚水,生怕主上下一秒就駕鶴西去,好在紗布下的傷口雖然很多,也很深,但是被清理的很幹淨,血液也止住了,離他們以為的那日子還遠的很。
舒了一口氣,好在虛驚一場,木星将手上的文件遞給鶴知瑛:“夏夏從小到大的經曆又仔仔細細的再查了一邊,仍然查不出異常。除了園裡的人,她沒有接觸過什麼特殊的人。”
“隻有一點,她是突然出現在孤兒院門口的,連監控也沒有拍到她是什麼出現的。”
“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