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她不甘心道:“那雲墨呢,白岫煙護不住,他呢。作為一族之長,他不可能護不住吧。”
木星搖搖頭:“他在這件事裡好像沒發表什麼意見。”
“什麼意思?”夏灼皺眉,“花花不也是他的女兒嗎。”
“妖獸壽命不過幾十年,白岫煙想把花花養在身邊,護她一生無憂,雲墨未說可,也未說不可。執夷族長老視花花為族中恥辱,想把她扔掉,雲墨未說……”
“未說可,也未說不可。”木星話還沒說完,夏灼直接接着她的話說了下去。
“呵。”夏灼輕笑一聲,跟她的感覺一樣,“真是人如其人呢!”
“所以墨老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撿到花花的嗎?!”心口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燒得夏灼有點喘不上氣,她原地轉了幾圈。
“要是墨老沒有撿到花花會怎樣,那花花是不是就死了!”這個假設像是一桶油,淋頭澆下,差點将夏灼引爆。
“有這麼做父母的嗎?有這麼做父母的嗎!這是他們的孩子啊,花花不是一隻動物!這樣随意丢棄孩子的父母就應該被抓起來!”夏灼右手握拳砸在左手上,砸的“梆梆”響。
不知道在氣什麼,但夏灼很生氣。或許是因為自己是孤兒,從小生活在孤兒院的原因,她對那些隻管生不管養的父母極其痛恨。更何況花花她帶了這麼久,早帶出了感情,花花是多可愛的一個小家夥啊,他們怎麼忍心,怎麼忍心。
“夏夏。”木星遲疑了一下,“……準确的來說,以花花的狀态不管是在妖界,還是在人界,都是一隻動物。”
夏灼的手一下子僵住,半響喏喏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木星拉過她的手,一把将她按到沙發上:“我知道你的意思,執夷族的做法我們也不恥,但卻無可奈何,在妖界,這算不上大錯。”
“優勝劣汰,弱肉強食是妖界的準則,隻要實力強大,什麼做法都會被允許。實力越高,身份越尊貴的妖族或許講究禮儀道德廉恥,越往下,越是沒有接受教化的妖修越不講究,未開靈智的妖修稱之為獸并不少見。”
“可是、可是……”夏灼說不上心裡什麼感覺,“可是花花有靈智的啊,她是有靈智的對不對。”
未開妖丹,沒有靈智的是為獸,那要是有了靈智的呢?
她像是抓住了什麼,拉着木星的手跟她确定花花當時被扔的情況。
木星拍了拍她的手,搖頭道:“除了當年的那些參與者,誰都不知道當時花花的具體情況。”
夏灼驚道:“連白岫煙也不知道?”
“聽說白岫煙病了一段時間,病好之後,就忘了好多事,時不時還會神志不清醒,仔細算起來,好像就是産後3個月的時間,估計就是那時候花花被扔的。”
當年知道竹花的存在的人寥寥無幾,除了幾個長老,就隻剩雲墨與白岫煙。白岫煙記不得了,其他人緘口不言,花花的痕迹如長老所願被抹得一幹二淨。
偏偏竹葉記得,誰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竹葉一直說他自己應該有個姐姐,一直問他的姐姐在哪裡。盡管長老們矢口否認,一口咬定他沒有兄弟姐妹,甚至搬出了曆任族長皆為單傳為佐證,奈何竹葉就是不肯信。
在族裡找不到,他就堅持要到外面去找,當時距離竹花被扔已過了五十年,想着那隻妖獸或許早死在了某個角落,骨灰或許都不存在了,長老們便讓竹葉出去了,就當玩了。
誰知竹葉竟然真的找的竹花,或許是雙胎之間有什麼特殊感應,一路磕磕絆絆,竹葉頑強的領着大部隊找到了墨老的家←長老不放心竹葉外出,派了龐大的護衛隊護送。
于是衆目睽睽之下,竹花的存在一不小心就衆妖皆知了。
且不說當時長老們牙都快咬碎了,想咬死不認,可惜竹葉不肯。在他的堅持下,竹花最終被接回了執夷族。
被接回族裡的竹花,看着如竹葉沒什麼兩樣,結果一番檢查下來發現竹花體内仍是空空如也,雖然不知道竹花為何能活這麼長的時間,但長老們怕時間久了竹花沒有妖丹的事情瞞不住,故而一直在搞小動作。
奈何竹葉一直與竹花同吃同住,他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機會,搞得次數多了,竹葉煩了,幹脆向女皇申請住到保育園内。
木星總結道:“當年還是我去執夷族接的竹葉竹花呢。”
夏灼問道:“那些所謂的長老肯讓竹葉走?”想讓花花走她信,但聽起來他們簡直把竹葉當成寶貝疙瘩了,恨不得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時時護着,怎麼可能會讓他到保育園來。
“那必然是不肯的啊。”木星像是想起了什麼一陣唏噓,“你是沒看到當時的場面啊,那叫一個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