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多問了一句:“地裡什麼情況?”
王秀萍搖了搖頭,“還沒收的稻子都被淹了,玉米地的水到腰上了,往年哪下過這麼大的雨。”
程心沒想到這麼嚴重,“大隊不開會嗎?”
昨晚大隊開會,大隊長喜氣洋洋宣布了每家能分到十塊錢的補償,十塊錢聽着是不少。可十塊錢才能買五十幾斤大米,一家四口人天天喝米湯也隻能吃倆月。
“誰還顧得上開會啊,大隊亂成一鍋粥了,都哭天喊地搶收呢。要我說昨天就該收了,哪怕曬不幹也好過全被淹了,誰能想到老天爺不長眼呢。”
本來昨天是收谷子的好日子,好不容易雨停了,誰知王建剛出了馊主意,非要設陷阱抓野豬耽誤一天。
結果呢,明明昨天的天氣還挺好,今天就淹了。
王秀萍唉聲歎氣,“現在暗地裡不知道多少人怨恨王建剛,要不是他非要耽擱時間,毀了不知道多少家的玉米地,這下連稻田都沒留住。今年到明年豐收的期間,咱們全大隊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這種時候她甚至幸災樂禍不起來,盡管她讨厭的人也倒黴了,可全大隊明年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程心提不起同情:“大隊之前就開會讨論過,隻有咱們幾家舉手,我聽說其他公社都提前收了,隻有咱們公社弄開荒隊耽誤了時間。”當時她們家連開荒隊都沒被選進去。
王秀萍想起來這回事:“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整得轟轟烈烈的開荒隊,上山忙了兩天菌子都沒賣出去,要不是有你的主意,咱們家今年也要遭罪。”
王秀萍啐了一口:“富貴那老東西淨想着讓自己兒子出風頭,好讓王建剛繼承他的位置,這下全大隊都被他們家坑了,看他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