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小泠竟還記得他的生辰,提前就備好了他的生辰禮。
但是……
“小泠去何處了?”
沈清臣合上木盒,手背托着下颚:“如實說。”
祝柏垂着頭,恭敬回道:“主子方才回府,在落泠苑休息。”
“哦?”
沈清臣擡眸,潋滟的桃花眸中泛起笑意,聲音卻冷得像冰:
“祝柏,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的人?”
“砰——”
祝柏猛地跪下,低着頭不敢看沈清臣:“屬下知罪。”
“罷了。”
沈清臣将木盒遞給一旁站着的沈書,起身瞥了他一眼:“本來就是送給小泠防身的人,聽她的命令,倒也無妨。”
“起來吧。”
沈清臣走到祝柏的身邊,熔金霞光落在他眼底,濯濯冷清:“我親自去尋。”
與此同時,落泠苑外
遲錦聞伸手扯住沈泠的衣袖,低着頭老實認錯:“阿泠,我錯了。”
“不必。”
沈泠冷着臉推開遲錦聞,從牆外翻進院裡。
她側身靠在牆邊的槐樹前,伸手撫上自己紅腫的唇瓣。
“嘶——”
鐵定是破皮了。
遲錦聞這家夥……
到底是怎麼搞的,能把她親成這個樣子?!
這般不知分寸,這輩子估計都找不到娘子。
沈泠輕歎一聲。
就她現在這副模樣,估計後面幾日都要戴着面紗,避着見人了。
她将鬥篷和面具藏在樹後的隐秘處,正打算進屋裡去拿些消腫的藥膏來,結果方才轉過身去,就看見沈清臣黑着一張臉坐在石桌前,身旁跪着易容後的林笙。
“小姐……”
林笙頂着跟沈泠近乎一模一樣的臉,可憐兮兮地看着她:“我的易容又被看穿了。”
青槐晃動間,青衣公子端坐石桌前,挑眉看她:“小泠,解釋一下?”
沈泠:!
這該死的熟悉感。
為什麼她每次偷溜出去跟遲錦聞辦事,都能被哥哥發現?
若不是她知曉哥哥的為人,都快懷疑他是不是在她身邊安眼線了。
“嗯?”
沈清臣站起身來,清隽的桃花眸彎着,笑意卻不達眼底:“小泠怎麼不說話了?”
“莫不是又跟那個姓遲的混賬出去,瞞着家人做什麼危險的事了?”
沈泠低着頭,遮掩住唇上的異樣。
這要是被哥哥發現,就完了。
沈泠毫不懷疑,沈清臣真的會到遲府裡去手撕了遲錦聞。
“沒有。”
沈泠矢口否定:“我去攬仙居給哥哥挑生辰禮時,瞧見東街上頗為熱鬧,便在那邊多逛了會兒,因為怕爹娘擔心才叫林笙先易容成我的樣子……”
經過多年的磨練,沈泠已經掌握了應對沈清臣的話術——
隻要她說得夠真誠,哥哥就會信。
果不其然,沈清臣聽見沈泠聲音斬釘截鐵,目光堅定,面色瞬間緩和過來:
“真的?”
沈泠點頭:“真的。”
“那便好。”
沈清臣起身走到沈泠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歎一聲:“哥哥也不是阻礙你和朋友相交,隻是那遲錦聞自幼目下無人,還總帶你去……”
沈清臣不知瞧見了什麼,目光忽地一變,冷得駭人。
“這是什麼?”
沈清臣撫上沈泠脖頸上的一小塊紅印,沈泠渾身一顫,腦中一片空白。
完了。
她的脖子上什麼時候也有……
沈泠想到遲錦聞當時埋頭在她脖頸間時,好像确實有那一瞬間的鈍痛感。
不過當時她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竟是直接忘記了。
遲錦聞。
你害慘我了。
“小泠,你長本事了,瞞着爹娘和哥哥幹這麼大的事。”
沈清臣松開手,頗為無奈地看着她:“說吧,是誰家的公子?”
沈泠半天沒敢吭聲。
她下意識地偏了偏頭,瞬間被眼尖的沈清臣捕捉到不對勁。
他半蹲下身,趁着沈泠沒反應過來,直接看向她的唇瓣。
腫了。
破皮了。
腫了?!破皮了?!!
哪個混賬東西敢這麼動我妹妹!
沈清臣的眼睛忽地瞪大,再也淡定不下來:“哪個混賬東西幹的!”
“小泠,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沈清臣氣得在原地來回打轉,頗為心疼地看着沈泠:“告訴哥哥,哥哥去收拾他!”
沈清臣話音剛落,牆邊突然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阿泠,我來賠……欸?”
遲錦聞感覺一股殺氣直直朝他射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沈泠閉上眼睛。
算了,天要亡他。
“人還挺齊啊。”
遲錦聞讪讪一笑,不斷往後退,眼睛往斜後方瞟,準備找個機會直接翻出牆外:“那個,我還有事,下次再來拜訪!”
“遲錦聞!!!”
一片槐葉裹着内力,直接擦着遲錦聞的耳朵根飛過去,斷了他一縷發絲。
沈清臣冷笑一聲:“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