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什麼說:“大夫人女鬼的心結出來了。”
監控視頻裡的女生,言行舉止像極了紀錄片裡的大夫人女鬼,而‘女生’言語之中都透露着想見大少爺老公的欲望。
這就是大夫人女鬼的心結。
何包蛋點頭:“另一個怨鬼也出來了。”
魏什麼愣了下。
何包蛋:“設想一下,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嘎了,并且死的很慘很詭異,在這個能變成怨鬼的情況下,你能咽得下這口氣?”
魏什麼想到什麼:“那照你這麼說,藏在嘻哈女身體裡的那個女鬼,也是一個?”
“那個女鬼還有待考究,”何包蛋說,“監控視頻裡的女生可以确定身份,是新婚妻子大夫人,但是那個女鬼沒辦法确定身份。”
“也是,萬一是孤魂野鬼呢,”跟上來的夏橙說,“這個副本的範疇在莊園内。”
心結跟死前經曆有關,孤魂野鬼心結很有可能超出副本範疇,超過副本地圖外的心願,玩家根本沒辦法完成。
下着樓梯,何包蛋看到樓梯間上方的小窗,窗外一片漆黑,窗内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進去的時候還是上午并不晚,現在出來天已經全黑,時間不早了。
何包蛋沒想到在案發現場,大夫人房間裡過了那麼久。
在一樓的樓梯口盡頭,立着一個人影。
是等候多時的趙管家。
看到‘安然無恙’的何包蛋,趙管家目光頓了頓,轉而又看到對方身後好幾個渾身帶傷,衣服帶血的人。
趙管家愣住好幾秒,看看何包蛋,又看看後面的玩家。
何包蛋扯了下嘴角:“怎麼,很失望?”
趙管家由衷的滿意:“不愧是我們少爺第一個感興趣,說‘有意思’的女人。”
何包蛋:“……”
這又是觸發NPC某種機制了?
很快,趙管家臉上恢複了職業笑容,看了眼腕表:“現在是晚上八點,在案發現場觀察這麼久,你們看到了莊主夫人的死亡蹊跷,也一定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
确實發現了不少東西。
何包蛋附和的點點頭,她目光熾熱:“所以,什麼時候能拿到封口費?”
“……少爺對你們很信賴,相信你們的實力,之後一定能助我們少爺奪回家産!”
趙管家:“晚餐已備好,請大家跟我來。”
趙管家擡腳在前面帶路,示意身後的玩家跟上。
心急忙慌的,何包蛋快步跟了上去,又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實際在趙管家右手邊,她壓低聲音說:“别人價我不知道怎麼算,但在我這,‘封口費’和‘家産助力’可是兩樣,咱得分開算。”
末了,她加了句:“隻能多,不能少。”
“這就要看何小姐的實力了。”趙管家會心一笑,更快一步在前帶路。
慢一步就露餡了,他強忍着内心的激動,這一點和他家少爺可真像,都是财迷。
何包蛋并不知道趙管家的小九九,她看着趙管家的背影若有所思,難道是她不夠努力?
她低頭看着身上的病号服,還是她的實力不夠明顯?
魏什麼跟了上來:“怎麼了?”
何包蛋皺眉:“衣服髒了,上面有兩滴血。”
“……”
魏什麼看着那藍白條紋衣服上,指甲蓋大小的兩滴血,再看看自己胸前紅了一大片的衣服。
他不禁哭笑不得:“看看我們,再看看你,有沒有安慰到?”
何包蛋瞳孔一縮,她明白了,那句話是想賴賬!
什麼實力不實力的,這看他們是玩家,是想店大欺客。
分明是兩樣東西,本就該分開來算的,還要看她實力,家産無所謂了,封口費看什麼實力?
見人不說話,魏什麼有點擔憂:“你不會是内傷吧?”
何包蛋舒心一笑,她眯眼看着趙管家的背影。
忽然,她答非所問,自顧自的說:“你知道上一個想賴賬我的人,是什麼下場嗎?承包了我一年的養老費。”
看着眼前偌大的莊園城堡,金碧輝煌的裝飾,何包蛋感覺下半輩子養老都有着落了。
“……沒聽懂,還是先找醫生吧。”魏什麼傷口疼的倒吸涼氣,忍着疼跟上管家。
衆人跟着趙管家在城堡一樓,東拐西走。
一路上,何包蛋注意到,隻要有空間的牆上都挂着一幅畫,一副色彩分明的油畫,抽象人物油畫,各種各樣。
有正常長相,也有千奇百怪的抽象臉,唯一相同點——都是一位女性。
油畫幾乎充斥在每面牆上,何包蛋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副畫,很難不讓人留意。
歐式建築及裝飾,都喜歡用油畫來添染藝術氣息,但是這些油畫都怪怪的。
畫上,那抽象人上揚的嘴角,一雙眼睛似乎總是在偷偷摸摸盯着人看。
“這畫,看得人心裡毛毛的。”夏橙湊近何包蛋小聲說。
夏橙身上套着件有血的校服,何包蛋安慰的輕輕幫人攏了攏衣服,叮囑她‘别看’。
何包蛋說:“這玩意兒看多了,晚上做噩夢。”
穿過奢華的走廊,才看到飯廳的影子,那長長的西式餐桌前,一輪椅上坐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生,皮膚白皙到透着病态。
側面望過去,男生身體清瘦而挺拔,黑色短發幹淨利落,額前細碎的發梢,微微遮住眉眼,鼻梁高挺。
“少爺。”趙管家開口。
那雙望過來的眼眸清澈皎潔,盈盈有光,揚起嘴角含着笑意,像小鹿一樣溫柔乖順。
這一幕看得人心砰砰亂跳,何包蛋目不轉睛,呼吸一緊。
她失措的拉住趙管家,極其小聲的問:“你們少爺半身不遂真的沒得治了?”
趙管家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歎了口氣。
何包蛋:“那你就更得保護好你們少爺,現在男孩子也不安全了,小心被變态盯上。”
趙管家:“這個您放心,莊園安保系統……”
“那有什麼作用,我這種‘微變’都混進來了。”何包蛋笑眯眯的說着。
趙管家:“……”
輪椅行駛過來,少爺修長白皙的手,忽然指向何包蛋的手背,他很是擔憂的說:“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身後衆玩家:“……”嗯,看看他們呢。
何包蛋擡手,這才看見因為和怨鬼‘殊死搏鬥’,不知道什麼時候擦破了點皮,隐隐見血。
少爺一把拉住身邊的趙管家,聲音急切:“快,叫醫生!把我的私人醫生叫過來,慢點傷口就痊愈了!”
何包蛋:“……”
那雙狹長黑眸,她左思右想,上下左右的看,隻見那冷冷清清的眼睛裡寫着‘戲精’二字。
瞧着氣氛不對,趙管家有眼力勁的安排其他玩家落座休息。
何包蛋眸子眯了眯,她神情‘急切’,上前一把抓住少爺的手。
這觸感……何包蛋眉頭一蹙,像死人的手,被凍過那種,冰冰涼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摸過男人手,第一次感覺的原因。
“少爺你人這麼好,回頭我一定給你送一面錦旗!”何包蛋感激涕零的說。
她抓住少爺的手,趁機在那白皙的手背上摸了摸。
原來住在莊園城堡裡養尊處優,驕裡嬌氣養出來的人兒是這種手感。
這細膩的皮膚,這光滑的手感,好嫩,好軟~
少爺:“!”
趙管家:“!!”
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占自家少爺的便宜,這可是少爺的第一次。
還是親眼看見現場版的,趙管家睜大雙眼,忐忑不安中又帶點興奮。
興奮中又帶點悲傷,就像養老到快要枯萎的花,突然被人看中采走了。
“這,這……少爺,您的私人醫生上夜班了。”
“?”
耳根子發熱,少爺想抽出手,奈何對方抓着不松:“抓得這麼緊,是想給我金?”
何包蛋:“神經要不要?我有很多神經病理因素分你一半啦。”
少爺:“……要真金白銀。”
何包蛋:“白淫違法…晚上也違法,真經絕對夠真神經,全給你都行。”
少爺:“……”
何包蛋滿臉慷慨,轉而收起玩笑意,好心提醒道:“趙管家,莊園的安保系統一定要加強,看吧,像我這種‘微變’的,都能輕而易舉的抓住你們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