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包蛋進門,她把輪椅少爺橫在門口:“你就别進去了。”
少爺:“?”
女鬼磕到:“她關心你,裡面有鬼,怕你害怕。”
少爺眉頭一抽:“……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自己就是鬼。”
何包蛋打開冷藏室的燈,明亮的燈光迅速席卷室内黑暗。
她說:“這是冷藏室,要是鬼使壞把門鎖上,你們無所謂,我是真的會凍死。”
少爺:“有我在,你放心。”
何包蛋:“鬼能穿牆,輪椅可不能穿牆,你趴在地上也夠不着門把手。”
“……”少爺握住輪椅手柄,内心苦恨萬分,早知道少看點殘疾大佬甜蜜寵了。
何包蛋關掉手電筒,她查看着冷藏室:“你們越凍越帶勁,我要是被凍起來,隻能跟那些凍魚搶地盤了。”
凍魚:“……?”
不嘻嘻,有地盤她是真的能搶。
冷藏室有點淩亂但不多,很明顯看得出是被清理過,清理了絕大部分凍貨,用來存放女鬼的冰棺。
何包蛋靠近,她看見冰棺裡穿着壽衣女生的烏青屍體,臉部依舊是死前血肉模糊的模樣。
女鬼躲在遠處,狂指冰棺下方的位置:“就在那兒!”
何包蛋彎下身去看,隻見冰棺下,确實有個水泥砌成的四四方方的東西,看樣子有四個面。
像個井口。
她面前的這一水泥面上确實有個大的繁體字,何包蛋圍繞着冰棺轉了一圈,低頭看清了所有四個字。
四個繁體字‘鎮覃子蘭’,除了這四個字,那水泥表面層更是刻滿了類似符咒的東西,像看不懂的經文。
應該是符咒,所以女鬼才會說碰不了。
那繁體字的簡體字意思是——鎮覃子蘭。
鎮?
鎮壓?
何包蛋皺眉,大少爺這是把覃子蘭鎮壓在這,這直接證實大少爺害死了覃子蘭。
她沖門口說:“你那女朋友跟你哥結婚後,很有可能是被你親哥害死的!這是為了鎮壓她魂靈做的。”
“聲明一下,我一直單身。”少爺沉聲說,他眉宇間藏着懊悔,似乎不該做當初某個決定。
“砰!”
那劇烈的撞擊聲,再次響起,冰棺被震的铮铮作響。
何包蛋:“她好像不太滿意你這渣男式回答。”
少爺委屈巴巴的:“我沒有,我不是。”
“砰——!”這次的撞擊聲更猛烈了。
輪椅少爺惱火,黑着臉抄起旁邊的凍魚,就朝冰棺狠狠砸扔去,似警告。
他氣的咬牙:“别毀我清譽。”
聽見少爺想和覃子蘭撇清關系的發言,那解釋狡辯的言語聽入耳,何包蛋眼底暗流湧動,唇角不動聲色的勾了勾。
左右看了看,何包蛋忽然彎身,她手摸在女鬼那冰棺邊沿上,開始用力推着冰棺。
女鬼驚呼:“它應該是用我來鎮壓,那你把我棺材推開,豈不是把裡面的東西放出來了?”
何包蛋頭也不回的說:“難道,你不想見見仇人?”
她用盡力氣推動着冰棺,鎮壓的大夫人女鬼他們早就見過了,現在這鎮壓應該沒什麼作用,畢竟大夫人女鬼已經可以随意在城堡裡飄。
冰棺摩擦着被推動,露出井口一半的空間,這口井修的不小,一半的空間已經很大了。
何包蛋看着差不多就行了,井裡一片漆黑,她打開手電筒,照進井裡的刹那,燈光打在一張凹陷稀巴爛的鬼臉上,隐見陰森的白骨,驚悚恐怖。
看到在燈光下更加慘白的鬼臉,何包蛋被吓了一跳,又迅速緩了過來。
何包蛋目不轉睛的盯着大夫人女鬼,她對門口說:“都說讓你别渣了,現在人家爬出來要找你算賬了。”
大夫人女鬼身體僵硬扭曲的趴在井口裡,猩紅指甲扒在井口邊,迅速爬上來攻擊井邊人。
瞳孔放大,何包蛋忙後退一步,突然,‘砰’的一聲響,一條帶着怨氣的凍魚穩當當砸進了井洞裡,砸中了大夫人女鬼。
少爺惱火:“都說了别毀我名譽,小心我發你律師函!”
什麼都沒做的大夫人女鬼:“……”
少爺話音剛落,井裡又冒出一張鬼臉,大夫人女鬼帶着怨氣又爬了出來。
何包蛋:“她又出……”
“砰!”
這次是三四條凍魚,連發。
何包蛋:“……你這準頭不錯。”
從門口到棺材這裡可是有點距離的。
“那是自然,”少爺嘴角壓都壓不住,他氣定悠閑的說,“高爾夫、鉛球、射箭騎馬都是打發時間的娛樂項目。”
何包蛋:“……”
這放别人可能覺得裝,可何包蛋知道,這是豪門少爺挂在嘴邊的話,并沒有炫耀的意思,對有錢人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日常……但何包蛋還是覺得裝。
被砸了幾次,大夫人女鬼沒再探出鬼頭。
何包蛋打着手電筒,她警惕的上前,想看看井裡到底有什麼。
倏地,一隻慘白烏青的手快速探出,何包蛋冷不防的被抓住手腕,那鋒利的指甲劃破她皮膚,大夫人女鬼以極快的速度将人扯進井裡。
墜入井裡,耳邊響起大夫人女鬼桀桀的笑聲,何包蛋瞥見過井中深度,以這個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