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看到魏什麼那邊同樣如此,四目相對,魏什麼搖了搖頭,并沒有抱希望,他嘗試着去推下一扇門。
不曾想,這門一推就開了,魏什麼驚喜忙向何包蛋招手。
何包蛋上前看到裡面的場景,頓時皺起眉頭。
她站在門口,入目所及的屋内,一片狼藉。
這是一間雜物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全貌,隻是裡面的東西随地擺放,雜亂無章,東倒西歪的。
魏什麼:“這裡根本沒辦法住人,也不像有人呆過。”
盯着雜物間的陳設,何包蛋眯了眯眸:“你有沒有覺得這些東西……你看它們的位置。”
魏什麼左看右看,依舊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問怎麼了。
何包蛋指了好幾樣東西擺放的位置,以及地上砸癟了的不鏽鋼盆。
她說:“像是人被綁了掙紮的痕迹,這應該是人被關押的地方。”
魏什麼:“這怎麼看出來的?”
何包蛋抿了抿嘴唇,并沒有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看出來的,有點奇怪。
隻是看到覺得眼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腦海裡自主推斷出來的。
魏什麼:“那個女生有危險?!”
“不對。”
瞳孔微眯,何包蛋忽然蹲下身體,她伸手去觸摸那些雜物,卻摸到一層灰塵。
她起身将手遞給魏什麼看,對方看到她指腹上的灰塵,滿頭霧水,一臉疑惑。
這時,樓上的玩家和紙人,全都已經下了樓。
魏什麼想問些什麼,又看何包蛋沒有說的意思,他隻好閉上了嘴。
這個副本讓魏什麼有點心不着地,摸不着頭腦,魏什麼垂在身側的手緊握着,強迫自己頭腦清醒些。
五個紙人将玩家籠罩圍繞着,陸續驅使着玩家出門,朝院外而去。
臨走時,她瞥了眼緊關着的兩道門。
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驚動裡面的人,趙村長在這個副本是怎樣的存在,又是扮演的什麼人物呢?
何包蛋跟着走,她指腹摩擦着那細小的灰塵粒。
落了這麼厚的灰塵,說明時間年代久遠,加上這雜物間無人踏足過,導緻還保留着原貌。
離了村長家,隻有高懸夜空的彎月,散着淡淡清冷的月光,模模糊糊的叫人看不清周圍。
玩家們一邊小心着路,一邊低聲讨論着,時不時警惕着紙人,紙人手中那泛着寒光的刀刃。
魏什麼跟緊着蛋蛋,他低聲問:“那個女生?”
何包蛋一腳踩在田坎上:“沒看見血迹,也沒有玩家聽見喊叫聲,事情有蹊跷。”
她輕笑了聲:“等去吃席就知道了。”
有五個紙紮人帶路,一路人在村子裡東繞西轉的,很快的來到一間房前,裡面燈火通明。
這是個大院子,土磚瓦砌成的,裡面張燈結彩,四處挂着紅綢緞,看着就喜氣洋洋的。
他們站在門口,瞧見堂屋裡外都站滿了人,人頭攢動,都在朝裡頭張望着,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看着穿衣打扮,和整個村落融為一體,應該是同村村民來吃席的。
在紙紮人的指引下,玩家們陸續進入院子,紙人緊随其後進入,随即,紙人站在大門兩側靠牆而立,像守着門口似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們。
院子裡擺滿了酒席桌子,大概有五六桌,隻留了條路道兒通向堂屋。
“那些人在看什麼?”有玩家悄聲問。
當别人在問的時候,何包蛋已經上前,不曾想剛靠近,那些人齊刷刷的扭頭,驚了她一跳。
這些人表情痛苦扭曲,驚恐萬狀,可即便這樣,臉上也是無一不挂着笑容,就連笑容的弧度輪廓全都一摸一樣,十分僵硬。
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拉扯出來的笑。
何包蛋發現村民們臉色慘白,沒有生氣,死死盯着他們,連帶周圍都染上死氣沉沉的氛圍。
何包蛋被盯着的有些不自在,她兩手一攤,掏了掏兜給村民看,裡面空空的。
她說:“放心,我沒帶紅袋子,這席我不打包。”
村民:“……”
沒兩秒,村民們自主的給玩家讓出道,何包蛋率先走進去,其他玩家也陸陸續續的進入。
堂屋是農村正常堂屋的大小,裡面紅綢高挂,神櫃上擺着粗粗的紅色喜蠟。
正上方坐着一男一女的中年人,除了扭曲的臉,他們臉上挂着笑,也挂着淚。
那兩張臉上彌漫着一股死氣,臉頰上還長着青紫的屍斑。
何包蛋盯着那兩個中年男女臉上的表情,除去本身的驚恐,那又哭又笑,分明就是喜極而泣。
“吉時到~”
尖銳的聲音極其響亮,何包蛋猛然朝聲音源處看去,這叫喊聲她方才還聽過。
她以為是那隻嘴上縫滿針線的男鬼,出乎意料,結果竟然不是那個男鬼。
對方臉上沒有笑容,隻有驚恐,身體佝偻,止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