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他的動作,水管被關掉,水也停了,實驗室終于不漏水了。
“你的衣服。”陳檐之向前一步,把衣服遞給了他。
“落湯雞來了?”沈南遇朝他扯起了嘴角,他指了指衣服,“我的衣服跟着你也被淋濕了,你不覺得應該洗好烘幹還給我嗎?”
這個人怎麼老是給别人起外号?
陳檐之低下了頭,她的耳尖泛起了紅。
“是我考慮不周,等我洗……洗好還給你。”陳檐之說完便跑的無影無蹤。
等到她出來,發現王夏枝正在和關晝吵架,兩個人争的面紅耳赤。
“我的實驗本沒來得及拿,都是因為你推着我往外跑,好了,現在我還得重寫一份。”
“誰讓你把實驗本帶進實驗室的,老師都說了,做實驗時不要寫實驗過程,回班再寫,你不聽怪誰?”關晝哼了一聲,“就你一個人帶了,你活該。”
陳檐之将沈南遇的衣服疊好抱在懷裡,王夏枝和關晝齊齊看了過來。
“陳檐之,你怎麼拿了沈南遇的衣服?”
“……他借我擋雨,但是弄濕了,他讓我洗好還給他。”陳檐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對哦,剛剛我的衣服被你拽過去擋雨了,你也應該洗好還給我。”關晝把自己濕透的衣服甩在王夏枝面前,“你趕緊帶回去洗好。”
“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實驗室的大抹布呢,誰知道那是你的衣服。”
“……”
陳檐之看着兩個人又吵了起來,索性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等回到教室,她才猛然意識到,沈南遇做了什麼。
他把自己的衣服給她躲雨,他為什麼要那麼做?陳檐之看着手上的衣服,她低頭,那是一場青澀夏雨的味道,潮濕,鹹甜。
她的心突然也裂開了一道破口,她能否再多一絲期待呢?
……
這幾天一直下雨,空氣中濕氣彌漫,衣服怎麼也曬不幹。
沈南遇沒有提起衣服的事,陳檐之也沒有多說,眼下還有一件大事,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
陳檐之忙着複習,晚上她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偶爾會擡頭,那件衣服挂在陽台上,微風不燥,衣角随風飄揚。
陳檐之心裡也泛起一陣若有若無的漣漪。
這次期中考試,她和沈南遇分到了同一個考場,沈南遇坐在她前面,他靠在牆上,無聊得轉着筆。
陳檐之拿着自己的筆,也像模像樣地轉了起來。
可惜筆在她手上沒轉幾圈,就掉了下來,她試了好多次,都不算成功。
“借我一塊橡皮。”
剛剛陳檐之全神貫注地盯着自己手上的筆,絲毫沒注意沈南遇走到了自己面前。
他屈指敲了敲她的桌面。
“有嗎?”
陳檐之吓了一跳,筆也掉下了桌子,面前的沈南遇半蹲下來,将筆撿起放在她的桌上,他沒起身,就那樣彎着腰看她。
“有……有。”陳檐之從自己的文具袋裡拿出一塊橡皮,“但……隻有一塊。”
陳檐之擡起眼,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分我一半。”沈南遇将橡皮拿起,順着中間的縫隙掰開,将它一分為二。
“謝了。”他拿走了一半,“之後還你一個新的。”
陳檐之愣愣地點頭,她的橡皮上面印着一隻小狗,小狗旁邊寫着“lucky”這個單詞,沈南遇拿走了小狗,留給她“lucky”。
陳檐之這次果真很幸運,她期末考試考的很好,在班裡排到了前十名。
沈南遇依舊是第一,甩了第二名很多分。
陳檐之拿到了試卷,就先開始整理錯題,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了好久卻沒有看見王夏枝。
陳檐之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放下試卷,走出去找王夏枝。
在樓梯的拐角處,她看到了關晝,他剛剛從辦公室出來,臉色不太好。
“你有看到王夏枝嗎?”陳檐之有些着急。
“她在辦公室。”關晝指了指辦公室地方向,陳檐之立刻往辦公室趕。
她剛到門口,迎面便走過來一個人,她背着銀色的書包,包上挂着一隻棕色小熊,長發披在肩上,順滑飄逸。
陳檐之擡起頭,她看清了她的臉,幾乎是立刻,她認出來了這個人。
是周雲遙。
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