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寒呼吸困難,窒息感撲面而來,仿佛空氣都被突然切斷。
他直勾勾地看着裴青寂,聲音沙啞卻帶着巨大的惡意:“不怎麼樣,我發現還是更喜歡長頭發的你。”
裴青寂聽到這句話幾乎壓制不住心底的暴虐情緒,他雙眼通紅,好似一隻兇狠的野獸,想将面前的人撕得粉碎。
手上的力氣陡然加重,語氣陰森:“這麼想死啊?我成全你。”
蘇傾寒慌了起來,開始劇烈地掙紮,裴青寂身上的殺意如有實質,幾乎讓他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你…你簡直是個瘋子!”
白玖站在一旁傻了眼,他從沒見過裴青寂這麼恐怖的樣子,滿身煞氣,像一條陰冷的毒蛇,讓人感覺密不透風。
他下意識地轉身就跑,絲毫不見剛才面含春水的樣子,仿佛身後是什麼洪水猛獸。
沈臨也傻了眼,神情呆滞地站在那裡。
他在廁所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來找裴青寂,準備寸步不離地跟着他,萬一世界意識又整什麼幺蛾子的話,他也能及時應對。
沈臨想也不想就沖了過去,扳開了裴青寂的手。
蘇傾寒重獲自由,捂着脖子慌不擇路地跑了,他是想激怒裴青寂,可他沒想到對方這麼瘋,是真的想要他的性命。
不管怎樣,裴青寂始終是裴青寂,哪怕他上一世曾落到塵埃裡,可依舊不敢讓人輕易踐踏,蘇傾寒心裡的那點優越感逐漸演變成恐懼,再也沒有那副信手從容的表情。
裴青寂甩開沈臨的手,嗤笑一聲。
沈臨不查,被甩的一踉跄,撐着牆壁勉強穩住了身形。
這斯天天坐辦公室,怎麼力氣這麼大。
沈臨在心裡暗自腹诽,嘴上卻道:“換個場合行不行,你這也太招搖了吧。”
這得順毛撸,先把人哄住。
“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動的手。”
裴青寂臉色緩和了不少,仍是嘴硬道:“我不在乎!”
沈臨懶得和他争:“我在乎,我在乎行了吧。”
“為他髒了自己的手,不值當,不是千億總裁嗎?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裴青寂面色有些挂不住:“我自有辦法。”
沈臨随口敷衍,拉着他往外走:“是是是”
裴青寂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去哪?”
沈臨理所當然:“找個地方,處理一下你手上的傷口,沒看到都流血了嗎?”
裴青寂這才感覺手上有些許輕微的痛意,是剛才掐蘇傾寒脖子時,被他不小心被戒指上的菱形鑽石劃得,不是特别嚴重,要不是沈臨他可能都不會發現。
沈臨看着難得乖巧的裴青寂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現在的裴青寂就像一隻被順毛的小獅子,上一秒還在張牙舞爪,下一秒就乖乖收起了鋒利的爪子,讓人莫名覺得可愛。
裴青寂垂着睫毛注視着認真上藥的沈臨,燈光打在他臉上好似為他蒙上了一層光,晃得人心顫。
周圍太安靜了,安靜到裴青寂都能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他嘴唇微動,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沈臨到:“好了”
裴青寂順着他的視線往下看,頓時變得心如止水。
果然是錯覺。
沈臨非常洋洋自得:“好看吧,我還特意紮了個蝴蝶結。”
裴青寂看着自己裹了裡三層外三層,像個胖粽子一樣的手,陷入了沉思。
随即他擡眼譏諷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手斷了呢。”
沈臨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人都有第一次嘛,咱們要相互理解包容。”
裴青寂正想回怼,客廳裡卻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兩人不約而同往外走,站在欄杆旁看着一樓大廳,發現這次事件的主人公又是白玖。
沈臨是徹底沒脾氣了,怪不得原書作者能寫一百多萬字,合着都是這麼來的啊。
白玖生動形象地诠釋了什麼叫“人生處處有驚喜”。
沈臨試探着開口:“要不咱們走吧?”
裴青寂沒什麼意見,他向來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
【不行!】
沈臨渾身問号,在心裡對系統說:“裴青寂都走了,我還留在這幹嘛?”
“可别給我整什麼附加任務啊。”
【你忍心讓一個沒做什麼壞事的小姑娘清白全毀,被所有人恥笑嗎?】
“放心吧,林奇都被我打暈了,不會來的。”
【萬一他來了呢?】
沈臨非常冷酷無情:“那你自己去。”
系統哭的更大聲了。
【宿主,你怎麼這樣】
沈臨很無所謂:“我為什麼不能這樣?我又不是巴黎聖母院畢業的。”
【可是她太可憐了,你明明也看見了,是白玖故意把酒倒在她裙子上的】
“剛才那個白裙子姑娘就是季月含?”沈臨遲疑道。
系統淚眼汪汪地點頭。
【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結果卻要被蘇傾寒他們這麼對待,真是太可憐了】
【宿主,你幫幫她嘛,不然我…我就不走了!】
沈臨無語地聽着這個沒有任何含金量的威脅。
沉思良久還是對裴青寂道:“等一會在走吧。”
裴青寂疑惑看向他。
沈臨回以真誠的大眼睛:“咱們看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