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并沒有過多反抗,他早就從書裡知道有這一情節,所以并不怎麼驚訝,隻是有感于這裡的民風之開放,連男子與男子都可以成親。
他乖乖地坐在那裡任由他們動作,而一旁為他梳妝的春桃卻悄悄紅了臉頰。
隻見銅鏡裡的人身着一席華貴的紅色嫁衣,眉眼如畫,青絲如瀑,唇邊還有一個似有若無的小酒窩,看着倒是比那春日桃花還要豔麗幾分。
“這個現在可以不蓋嗎?”
餘笙指着紅蓋頭,好脾氣商量道。
鈴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這怎麼行,你見過誰家新娘子結婚不是戴着蓋頭出門的?”
“可我并非女子。”
餘笙語氣依舊平靜,卻讓人不容忽視。
鈴月忽略心裡那股怪異感受,有些不耐煩地開口:“你還真把自己當大少爺了啊?一天天的事這麼多。”
接着她看向春桃:“愣着幹什麼啊,還不趕緊給大少爺蓋上,要是誤了吉時,可小心你身上的皮!”
春桃眉宇間閃過一絲猶豫,拿着蓋頭有些躊躇不決。
鈴月一把将蓋頭扯了過來,将春桃推開,随意地搭在餘笙臉上:“真是的,這麼個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
春桃被推的摔倒在地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裡滿是怒氣。
“喲,你還瞪上了?”
鈴月說着就想抽她一巴掌,還未落下,就被餘笙阻止鉗住了手腕。
“何必如此動怒。”
鈴月被餘笙的動作驚了一瞬,随即反應過來掙脫餘笙的手,厲聲厲氣道:“幹你什麼事?”
“大少爺還是好好操心一下自己吧,要是讓夫人知道你與二小姐的貼身丫鬟拉拉扯扯,保不齊又要落一身傷。”
這次餘笙沒在繼續開口。
巴掌落到了春桃的臉上,留下了幾道清晰地指印。
鈴月滿意的笑了笑,語氣裡帶着幾分散漫:“這就對了,時候差不多了,大少爺走吧。”
餘笙被攙扶着上了花轎。
餘緻恒有些擔憂地看着逐漸遠去的迎親隊伍:“夫人,笙兒好歹也是個秀才,将來沒準就金榜題名了呢?”
林清雪冷哼一聲:“在這京城裡舉人都一抓一大把,指望你那榆木腦袋的兒子光宗耀祖,還不如祈求菩薩顯靈來得實在。”
餘緻恒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樣真的能行嗎?那賀家也不是好糊弄的,沒準到時候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行也得行,不然違抗聖旨更是死路一條!”
餘緻恒歎了口氣,有些生氣地就看向林清雪:“要是你平常對芷兒嚴加管教,她也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不知廉恥的事!”
林清雪用力絞緊手裡的帕子,瞥了他一眼:“我倒是沒見過這般想把自己親身女兒往火坑裡推的父親,你是當真忍心叫行芷嫁給那個纨绔?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賀家郁郁而終?”
“要是讓父親知道了該多寒心啊。”
餘緻恒讪讪一笑:“夫人可别讓嶽父大人多慮了,行芷是我的女兒,我當然心疼。”
系統有些擔憂,這次的宿主性格好像有些軟啊。
【宿主你不生氣嗎?】
餘笙掀開蓋頭反問:“生氣?”
【對啊,今天那個人這麼欺負你,你就該狠狠地罵回去!】
系統有些憤憤不平。
餘笙頓了頓:“罵人不好。”
【!!!行…行吧】
現在在系統眼中,這個宿主就是個又聽話又乖巧的好孩子。
【宿主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
系統豪情萬丈地宣布道,深感自己責任重大。
餘笙并未回答,而是看向窗外,好看的酒窩若隐若現:“這百合花開得真好。”
“啊!”
林清雪一把推開鈴月,甩了她一巴掌,厲聲質問道:“你給我用了什麼?”
“我的臉,我的臉!”
鈴月顧不上被打得散亂的發髻,立即跪到地上:“夫人冤枉啊,奴婢真的什麼都有沒有做。”
門外的小厮聽到動靜後趕緊走了進來,看到裡面的場景後都愣在了原地。
林清雪遮着紅腫不堪的臉怒聲道:“都愣在這幹嘛?快去找太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