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趙挽梨重重的将花瓶摔在地上,春紅剛進來就看看到了這一幕,吓得她趕緊上前道:“夫人莫生氣。”
“怎麼樣?”
春紅搖了搖頭:“趙少爺恐怕是保不住了。”
趙挽梨猛地灌了一口茶:“那個成事不住敗事有餘的玩意,死了正好,省得我煩心!”
春紅低着頭在一旁并不言語,隻靜靜地替她斟茶。
趙挽梨冷笑一聲,這次是她輕敵了,唯一的人證都被她拿捏在手裡,本以為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沒想到還是讓他們抓住了破綻。
沒了趙真堂對她而言無異于是自斷一臂,但哪怕再生氣她現在也隻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畢竟堂弟終究也隻是堂弟,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你來。”趙挽梨輕輕招手,俯身在春紅耳邊說了幾句話。
春紅笑了笑:“奴婢這就去做。”
趙挽梨微笑着“嗯”了一聲,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心裡那口悶氣消散了不少,這回棋差一招又怎麼樣,未來的日子還長……
被潑慣髒水的人頭一次被正了名,賀知硯現在别提有多開心了,連眼角眉梢都雀躍着開心。
他在街道上蹦來蹦去,頭上绯色的發帶也跟着他随風晃動,像兩條靈動的紅色小蛇:“哎,想吃芙蓉糕嗎?”
餘笙婉拒道:“不用了。”
賀知硯對他的回答置若罔聞,拉着他就往一旁的小攤子走去:“我就知道你也想吃。”
餘笙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順從地跟着賀知硯去了。
“客官,來點嗎?剛做的芙蓉糕,新鮮着呢。”攤主一臉熱情地招待他們。
“來一點吧。”賀知硯回答道。
“好嘞,我可跟你們說,咱這的芙蓉糕連宮裡的貴妃娘娘都喜歡吃。”
賀知硯笑着道:“你連這個都知道?”
攤主高興地一仰頭,有些驕傲地說:“那可不,也不知道那位娘娘上輩子到底是修了多大的福氣,我聽說咱們陛下為了她大肆尋找天底下最好吃的芙蓉糕呢。”
賀知硯的笑容淡了淡:“也未必見得就是福氣。”
“什麼?”攤主正有條不亂地打包糕點,沒太聽清賀知硯說了什麼,于是出聲詢問道。
“沒什麼,好了嗎?”
“好了,好了。”攤主将包好的糕點遞給他,賀知硯接了過來,正想付錢卻發現餘笙早已付好了。
他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麼,拉着餘笙的手轉身離開。
攤主在身後大聲喊道:“好吃再來啊。”賀知硯頭也不回地朝他揮揮手。
他們走到了一個小亭子處停了下來,位置有些偏僻,周圍幾乎沒什麼人。
賀知硯随意地坐了下來,拍着身旁的位置道:“坐。”
餘笙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回去嗎?”
“别這麼着急嗎?你看着月亮正好,要不然咱們一起吃吃糕點賞賞月?”
餘笙頓了頓,然後在賀知硯旁邊坐下。
微風泛起漣漪,四周挂着的鈴铛發出一陣陣地輕響。月亮是銀白色的,散發着淡淡的光,如此環境之下,哪怕沒心沒肺如賀知硯也被加上了一層厚重的故事感。
餘笙就這麼靜靜地坐在一旁,許久,賀知硯才開口道:“你說當貴妃開心嗎?”
“不知。”
“也是,你又沒當過你怎麼可能知道,但我想應該是不太開心的。”
“哎,你說賀夕桐是不是個傻子,明明當時都偷偷跑出去了,最後卻又自己跑回來了。你說她是不是個大傻子?”
餘笙道:“或許她有割舍不下的東西。”
“什麼東西比她自己的人生還重要?”賀知硯像是在問餘笙,又像是在問自己。
餘笙并沒有接話,賀知硯卻突然起身:“走吧,回去了。”
一路上,賀知硯都叽叽喳喳的,一會說說天一會說說地,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看起來若無其事。
第二天,賀知硯醒來,轉頭就看到餘笙正坐在一旁看書。他打着哈欠,走到餘笙旁邊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起這麼早?”
餘笙翻了一頁書,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從書上離開:“不早,再過一個時辰就該吃午膳了。”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閑話,兩人并沒有分居,所以餘笙對賀知硯日上三竿才起的行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時,小厮安福迎了上來:“少爺,這是大少爺送來的賞花宴請帖。”
賀知硯伸了個懶腰随手接過:“賀卿雲送來的?他能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