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離賀府有些距離,天色有些漸晚,車夫為了趕時間抄了一段近路。
“你今天沒被什麼人欺負吧?”賀知硯問。
餘笙放下手裡的書卷道:“沒有。”
賀知硯甩了甩高高束起的頭發,抱着手臂說:“那就好,要是受了委屈,盡管告訴我,我幫你教訓回去!”
餘笙低聲笑了笑,并未回答。
賀知硯挑了挑眉,斜眼看他:“怎麼?不相信小爺我的實力?”
餘笙揶揄道:“是喊祖母還是叫姐姐啊?”
被如此調侃,賀知硯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還驕傲地擡起了頭:“那怎麼了?人家想要還沒有呢!再說了,就不能是我自己出手嗎?”
“你别以為我整天呆在家裡無所事事,我将來可是要當大将軍的人!”
餘笙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那好賀大将軍,在下以後就仰仗你了。”
賀知硯湊到他面前捏了捏餘笙的臉:“這才對嘛。”
這時馬車突然劇烈的颠簸了一下,賀知硯措不及防地被這麼一颠,差點摔在餘笙的懷裡,幸好他反應敏捷迅速用手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不過兩人的距離還是拉進了一大截,賀知硯一擡眼便看到了餘笙那雙恍若琉璃的眸子,一時不由地愣了愣。
餘笙的心裡也不如他表面上看的那麼平靜,看着放大在自己面前的精緻的臉龐,餘笙下意識地擡手遮住了那雙仿佛會說話的漂亮眼睛。
賀知硯這才反應過來他撐的不是時候,于是趕緊卸了力道,放任自己跌到餘笙的懷裡。
餘笙穩穩地抱住了他,一時間兩人仿佛都不會說話了似的,任由安靜在空氣中流淌。
“你……”
餘笙斟酌着語氣想要開口,話還未出,就被賀知硯給打斷了。
“你是不是喜歡我?!”
賀知硯緊緊摟住餘笙的脖子,将臉埋在餘笙的鎖骨處,耳朵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腦子一熱就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或許是氛圍太好,或許是情不自禁。
餘笙身體一僵,他沒想到賀知硯竟然會如此直白。
喜歡嗎?
餘笙垂下眼睫,他想他是喜歡的。不知從何時起,他所做的一切就不僅僅是為了那個任務,他想賀知硯一直能這麼嚣張下去,如太陽般熱烈。
不過……
餘笙有些出神的想,他能留在這裡嗎?任務完成後他是注定要離開的。
【這個這個,宿主想要留下的話也是可以的哦,隻要宿主不後悔就好】
系統突然冒泡出聲道。
賀知硯悄悄瞄了眼餘笙,發現對方竟然在走神。他偏頭輕輕咬了咬餘笙的耳朵,有些不滿道:“小爺好歹也是京城裡人見人愛的一枝花,好歹給點反應吧。”
餘笙的手拂過他的眼尾,然後按住賀知硯的頭俯身親了下去。
溫熱的觸感不斷擴散,身體裡好似有一股電流在滋滋滋地冒着火星子,讓人忍不住為之顫了顫。
吻不斷加深,缺氧帶來的帶來的窒息感讓賀知硯的大腦幾乎一片空白,隻感覺自己身上的溫度越來越燙,幾乎到了灼人的地步。
賀知硯被親的有些招架不住,微微退了兩步,卻不想一不小跌下了座椅,發出了“咚”的一聲。
這立馬引起了車夫的注意,他停下馬車有些着急的詢問:“少爺怎麼了?”
賀知硯努力平複着呼吸,強裝鎮定回答道:“無事。”
車夫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再過多詢問。
賀知硯起來後有些不敢看餘笙的眼睛,暗戳戳地坐到離餘笙最遠的位置後才問:“所以你喜歡我?”
餘笙倒茶的手頓了頓,差點被賀知硯氣笑了:“你想再來一次?”
賀知硯又重複了一遍:“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餘笙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一把将坐在角落裡的賀知硯拉到自己懷裡:“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賀知硯擡眼看他,眼角眉梢都透露着開心:“那說好了,你這輩子隻能喜歡本少爺我一個,永遠都不能離開我,要是讓我發現你喜歡上了其他人,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們綁回來大卸八塊!”
餘笙笑着道:“這麼兇?”
賀知硯聞言立馬不善地眯了眯眼睛:“怎麼?你要反悔?”
餘笙親了親他好看的眼睛:“絕不反悔。”
賀知硯摟着他的脖子:“餘笙,我記住了。”
或許是因為剛确認心意,賀知硯沒了什麼顧忌,越發地肆無忌憚起來,伴鶴進來的時候,他正把餘笙抵在桌子邊。
“餘少爺……”看到眼前這一幕後,伴鶴咽下了剛想出口的話,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等一下。”餘笙開口道。
伴鶴站在了原地卻沒動身,後面窸窸窣窣好一陣動靜,過了好一會才聽餘笙繼續道:“什麼事?”
伴鶴道:“公子讓我盯着趙挽梨等人,屬下發現她們最近頻繁出入春江舞坊,似乎有什麼動作。”
“春江舞坊?”賀知硯出聲問道:“他們去那裡幹什麼?”
伴鶴:“好像在尋找一個叫孔靈兒的人。”
賀知硯:“孔靈兒是何人?”
伴鶴:“她是春江舞坊的一個舞女,傳聞她美豔動人,舞姿飄逸靈動,在京城裡頗具盛名。”
賀知硯有些不解:“她們找她幹什麼?”
伴鶴:“屬下不知。”
賀知硯皺了皺眉,一旁的餘笙開口道:“你繼續去盯着,有什麼動靜立刻來向我彙報。”
伴鶴:“是。”說完就轉身消失在了黑夜裡。
餘笙指尖摩挲着白瓷茶杯上的紋路:“今天我恰巧在京兆府審了個案子,就與這孔靈兒有關,有人說她早已離開了京城,現在看來傳聞怕是不實。”
賀知硯有些凝重地看向他:“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