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跟了上去,最終他們被帶到了一處小亭子。
餘笙上前一步問道:“不知七殿下讓我們來這到底有什麼目的?”
李牧塵笑了笑:“餘公子這是什麼話,這麼晚了你們來到底所謂何事?”
“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這個是你故意留下的吧?”餘笙說着,将手裡的小紙條放在了桌子上。
李牧塵不反駁也不承認,餘笙繼續道:“孔靈兒是你的人?”
“我可不認識這人。”
餘笙自顧自地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吧?”
“她結實錢朵朵和李茂就是為了有理由出入鄭府和錢府,以此暗中打探消息。”
李牧塵終于看向了他,他放下手裡的茶杯道:“你猜的不錯,這暗中确實是我在推波助瀾,不過……”
話還未說完,餘笙就接着說:“不過你沒料到她真的愛上了李茂,還想脫離你的掌控,所以那就殺了她,對嗎?”
“餘公子,你很聰明但人不是我殺的。”
“後面的事我也始料未及,本想讓她拿到東西就離開,沒想到她竟然失蹤了。”
餘笙立馬追問道:“什麼東西?”
“一個足以讓四皇子及其羽黨覆滅的東西。”
餘笙皺了皺眉:“東西你拿到了?”
李牧塵:“當然沒有,不過——我知道在誰手裡。”
“你不會真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在操縱吧?”他意有所指道:“四哥的權利越來越來,整個朝廷幾乎有三分之一都是他的人,最忌憚他的可不是我。”
餘笙的眉頭越皺越緊,照七皇子這個說法,他不過是一把刀,真正的幕後主使另有他人。不過,能這般指使皇子的,人員恐怕就隻有一個——當今天子。
李牧塵:“水災不過是個幌子,就是為了抓住這些人的馬腳。咱們這位陛下眼裡可容不得一點沙子,對權勢貪念的很。”
這下遭了,那個東西恐怕已經交到了皇帝的手上,要是四皇子出了事賀家定然會搜到牽連。
眼下最要緊的辦法就是與趙挽梨撇清關系。
伴鶴突然冒了出來,他湊到餘笙耳邊道:“公子,賀家出事了。”
“四皇子貪污腐敗、結黨營私證據确鑿,陛下下令徹查此事,連貴妃娘娘都受到了牽連,被禁足了起來。”
餘笙一驚,他猛地看向七皇子:“你早就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
李牧塵不置可否。
餘笙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賀卿雲知道這件事嗎?你就不怕他也出事了?”
李牧塵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他淡聲道:“我不會讓他出事的。”
餘笙:“你就這麼确定?”
李牧塵擡眼看向他們:“還是好好擔心一下你們自己吧。算算時辰,官兵快要到賀府了。”
餘笙的眼睛冷了下來:“那不知七殿下讓我們來是為了什麼?看笑話?”
李牧塵“唔”了一聲,佯裝沉思道:“提前告知,讓你們死的明白點。”接着他又好心補充道:“趕緊回去看看吧,沒準還能告個别。”
賀知硯再也坐不住“歘”的一聲站起來,想往外走去。
李牧塵似想起來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這事也不全是四哥的責任。”
話未說完,對方卻不在開口,餘笙卻懂了他的弦外之音,這事不僅僅是沖着四皇子去的,也是沖着賀家來的。
賀家在京城紮根已久,是真正的豪門大族,雖然現在已經再走下坡路了,但其影響力仍不容小觑。
傳聞陛下早就想對京城裡的世家大族動手,不過這并非易事,需要長時間的謀劃和循序漸進。而如今賀家就是那個典型例子。
若是賀家出了事,想必那些世家大族能安分好一段時間。
想到這些後,餘笙的眉宇間閃過一絲焦急,不過又很快被他壓了下來,現在他必須冷靜。
這件事很棘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并不是說來玩的,是繁榮還是落敗不過皇帝擡手間的事,再多的權利在皇權面前也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要是換成其他人在背後操縱,這件事也許還有還轉的餘地,可現在幾乎到了無解的地步。
餘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定還有辦法的。
一旁賀知硯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他臉色難看地朝門外走去,餘笙卻一把攔住了他。
賀知硯不解地問:“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