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尋了一家客棧,立刻吩咐小兒去找一位大夫來。現在刀就懸在他們的頭上,也容不得他們慢悠悠的了。
“他多久才能醒來?”賀知硯問大夫道。
大夫留着長長的白胡子,此刻他正摸着他的胡子也不說話。
賀知硯強忍着不耐又問了一遍:“大夫,他到底怎麼樣了?”
大夫這才慢悠悠地回答道:“無礙,隻是一直被人喂迷藥,藥在身體裡積累過多,所以現在醒不過來罷了。”
賀知硯又趕緊追問道:“這會對他産生什麼傷害嗎?”
大夫:“目前不會,但若是長久下去,雖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但卻會讓人變得癡傻,猶如三歲兒童。”
餘笙在一旁詢問道:“那又什麼能讓他立刻醒來的辦法嗎?”
大夫:“這倒是簡單,等會兒我去開一副藥,服下後,不出半個時辰就能醒來。”
餘笙:“如此甚好,多謝大夫了。”
大夫走後,顧時運打量着床上的賀卿雲滋滋稱奇:“這七皇子不是對他用情至深嗎?怎麼還舍得給他下藥?也不怕真把人給藥傻了?”
餘笙看了他一眼,然後一語道出七皇子的心思:“人留住了不就好了?”
顧時運聽了後,瞬間抖了抖雞皮疙瘩,他喃喃自語道:“這種愛也太恐怖了吧。這七皇子看着人模人樣的,沒想到也是個神經病。”
賀知硯疑惑反問:“也?”
顧時運理所當然道:“他們家的人多少都有些不正常。那秦王,全天下尋找與前王妃長相相似的人,還非逼着她們承認自己是已逝的秦王妃。”
“你說這不是這有問題是什麼?”顧時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繼續道:“正常人要是知道别人給了你一件假冒的東西,第一反應不應該是生氣嗎?他倒是好,直接來者不拒,有幾分相似的全帶回府,現在都不知道府上有多少個先王妃的替身了。”
賀知硯不太關心秦王找了多少個先王妃的替代品,他倒是有些好奇顧時運為何這般在乎這件事:“你什麼時候也關注這個了?你不是向來信奉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嗎,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憤世嫉俗了?”
說着,他揶揄地看了顧時運一眼:“難不成裡面有你的心上人?”
顧時運怒目瞪了他一眼:“你胡說什麼!”
賀知硯見狀更得意了:“你急了,難不成被我猜中了?别害羞嘛,說說是誰,到時候我幫你一起去把她救出來。”
顧時運懶得繼續和賀知硯繼續胡扯:“是我堂姐。她前些日子回家哭訴我才得知這件事的。”
賀知硯有些驚訝:“語涵姐姐怎麼會……?”
顧時運歎了口氣:“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這秦王得陛下寵愛向來無法無天,我這二叔又是個懦弱性子,一被威脅就束手就擒了,就是可憐了我那堂姐。”
“人醒了。”坐在一旁的餘笙突然出聲道。
兩人趕緊走了過去。
賀卿雲撐起上半身,看着面前的三人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說着他又看了看周圍:“這是哪兒?我怎麼到這來了?”
賀知硯:“這件事說來話長。”
…………
“總之就是這樣。”
賀卿雲皺了皺眉,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但心裡已經信了八分。賀知硯在胡鬧也不會那這件事開玩笑,這也解釋了李牧塵為什麼要給他下迷藥。
他開口問道:“那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按你們所說,陛下已經下了聖旨,君無戲言,讓陛下收回成命這幾乎絕無可能。”
餘笙淡淡道:“沒什麼不可能的。”
賀卿雲見狀也不在多說什麼:“那我們該怎麼做?”
餘笙意有所指道:“陛下病重,現在這件事全權交給了七皇子處理。”
賀卿雲并不笨,幾乎是下意識就明白了餘笙的意思,他猶豫了一會道:“我盡量試試。”
這時,外面突然來了一隊士兵,将客棧團團圍住了。為首的赫然是一身紅衣的七皇子:“又見面了。”
賀知硯有些驚訝,這個客棧是他娘給他留下的,平時很冷清,位置也很隐蔽,在京城生活了幾十年的人都不一定知道,更别提這裡都是他的人,不可能有人去通風報信:“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餘笙看了賀卿雲一眼,然後冷冷道:“你是故意放我們離開的?”
李牧塵笑了笑:“你很厲害,易容之術巧奪天工我确實差點被你騙了過去。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你的張良計,我也有我的過牆梯。”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餘笙看向了站在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中年男人,低眉順目的,讓人下意識就想忽略:“文大人,何必再遮遮掩掩。”
文為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上前一步道:“餘大人好。”
餘笙眯着眼睛問道:“你一直都是七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