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蟲族,結婚後雌蟲的所有财富歸雄蟲所有,并且若是雄蟲不允許自己的雌蟲出門,那雌蟲就隻能一輩子待在家裡。
利奧過了好一會才終于冷靜下來,然後毫不客氣地對克裡福德道:“我們會給你安排最後一次約會,若是還不成功,我們将強制要求你結婚。”
“不用了。”克裡福德拒絕道。
利奧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難道你要公然違抗法律?!”
克裡福德卻慢條斯理地說:“因為我已經找到我的雄主了。”邊說着還邊遞給他一張請帖:“希望下周您能參加我們的婚禮。”
利奧不可置信地看着手裡的請帖,随即臉色變得鐵青,他強忍着怒意道:“上将希望你能明白,你是一隻雙S級雌蟲,隻有A級及以上的雄蟲才能對你進行安撫。”
整個帝國的A級雄蟲屈指可數,幾乎都是雄保會的成員,所以利奧敢肯定這隻名不見經傳的雄蟲絕對是一隻下等蟲。
克裡福德卻無所謂地笑了笑:“那又怎麼樣?”
利奧高聲道:“我們有權阻止你與一隻下等蟲結婚。”說完就信誓旦旦地看着他,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克裡福德停了下來,然後轉身倚靠在欄杆上道:“那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為了孕育更多高等級後代,蟲族對結婚有嚴格的規定,就像人結婚講究門當戶對一樣,他們講究等級對等級。
當然也有例外,都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矛盾都可以靠金錢解決,在這裡也是如此。在克裡福德看來,這件事無關重要,實在不行,多給點就好了。
利奧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克裡福德繼續往樓上走,擡頭就與趴在二樓欄杆上的顧時運來了個四目相對。
顧時運有些尴尬,他立馬解釋道:“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談話的。”
天地良心,他真沒準備偷聽,就是待在房間裡太無聊了準備出去轉悠轉悠,結果剛出門就看到了這一出,然後順便聽了一耳朵。
當然是不是真的順便,隻有顧時運自己知道了。
克裡福德對他的說辭不置可否,隻是道:“您餓了嗎?”
顧時運摸了摸肚子道:“有點。”
克裡福德吩咐管家準備了一些吃的,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顧時運看着克裡福德消失的背影,有些摸不準他是怎麼想的。偷聽别人談話多少有些不道德,更别說他現在還有把柄在對方手上,要是克裡福德生氣了想要對付他,那他是真的沒有半點回手之力。
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至少他知道了克裡福德和他結婚的目的。未知往往攜帶着不安,知道克裡福德确實是有利所圖後,顧時運反而安心了不少。
吃完飯後,他準備回自己原來租的房子,去取一些東西。
管家适時開口道:“需要我們送您過去嗎?”
顧時運擺手道:“不用不用,東西不多,我自己去就行了。”
由于窮,顧時運租的這個房子不僅位置偏僻,還小的可憐。裡面隻有一張床和一個小小的衣櫃,但就是這麼個可以稱得上磕碜的小屋子還花費了他的大半工資。
這一趟異世界之旅真是全方位的讓顧大少爺體驗了一把什麼叫人間疾苦。
顧時運走進去,從衣櫃裡摸出了個小盒子,裡面裝着一件帶血的衣服以及一塊和田玉平安扣,青白色,質地溫潤細膩、純淨無雜。
這玉扣他娘還去寺廟開過光,說保平安,顧時運貼身戴了十幾年。
在蟲族,他見過許多色澤豔麗的寶石,也見過流光溢彩的珍珠,可就是沒見過玉。無論是玉器還是玉飾都沒看到過,因此來到這後,他就把玉扣取了下來,一方面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另一方面是怕把它磕壞了。
萬一要是真的回不去了,那它就是他唯一的念想了,無聲宣告着他的來處。
顧時運盯着玉扣看了很久,然後又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起身将那件血衣燒掉,轉身離開了這裡。
他并不急着回去,于是就在街上慢悠悠地瞎逛了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仔細地觀看這個世界。
“新鮮出爐的小蛋糕,買一送一!”
一道響亮的吆喝聲響起,顧時運并沒怎麼在意,依舊按着自己的節奏往前走。這時,一個長相清秀的雌蟲攔住了他:“閣下,要嘗嘗我們剛出爐的小蛋糕嗎?”
蛋糕看着非常好吃,這對一個吃貨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誘惑。
顧時運知道這是一種營銷策略,免費試吃,然後吸引更多的顧客去購買,因此他想也不想就接了過來,發現味道确實不錯。
“如果喜歡的話,可以進去看看哦,裡面還有很多新品。”雌蟲道。
顧時運想着進去看看也無妨,結果進去了,手就停不下來了,不一會,他手裡的盤子滿是甜點。
“一共是五百二十六個星币。”
顧時運把卡遞過去,結果對方又把卡還給了他,面帶歉意道:“閣下,你這張卡裡的餘額不足。”
頭一次遇見這種事的顧少爺雖然有些尴尬,但仍然一副淡定的樣子:“抱歉。”
收錢的雌蟲驚了驚,他都做好了對方準備賴賬或者無理取鬧的準備,畢竟雄蟲向來如此,但沒想到這位閣下不僅長得俊美還這麼有禮貌。
剛想替他付款,旁邊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着一張卡低聲道:“刷這張卡吧。”
顧時運轉頭,發現是一個帶着鴨舌帽的雄蟲,微微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不用了。”顧時運拒絕道。
但對方還是堅持給他付了錢,顧時運提着一袋子的甜品往外走,走到門口哪兒的時候,清晰地聽到身後那隻雄蟲對收銀員說了一聲“謝謝”。
他頓了頓,轉身朝四處掃了一圈,卻早已不見對方的蹤影。
謝謝,可不是一個會在雄蟲口中出現的詞。這個世界的雄蟲将一切的善意與優待都視為理所當然,所以從來不會将這兩個字脫口而出。
甚至說了這兩個字,都會讓其他蟲懷疑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顧時運才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深有體會。
而剛才那隻雄蟲說的非常自然,就像是下意識的行為。這讓顧時運起了疑心,或許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不過這一切都隻是他的猜測。
顧時運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結,因為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