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也是個男生，校服規規矩矩地穿着，比起楊過那種披着校服外套的樣子，一看就是個乖孩子。

聽到楊過道歉，他急忙搖頭：“沒事沒事，是我坐過來時候沒注意。”

這聲音有點陌生，楊過轉頭看去，臉也很陌生，隐約記得好像在郭芙他們班附近見過。

這男孩子白白淨淨，大眼睛，生着一張娃娃臉，連頭發都是服服帖帖，不要說和楊過比，就是和葉開比，那也是乖寶寶中的乖寶寶。

“你也是來看她們訓練的？”楊過指着跑道那邊的朱七七和郭芙，心想難道又是哪裡來的擁趸？怪了，小笨蛋也有人天天來看，大武小武還不夠？

那男孩子趕忙搖頭，卻不說話，眼神猶猶豫豫的，直往楊過的身邊飄。

楊過另一側，溫柔恰好到處地跳了起來：“一半了！！！！”

随着她這聲喊叫，朱七七應聲倒地，再也不願意多跑一步。

郭芙還在向前跑，楊過遠遠看到她烏黑的辮子和邁動的腿，隐約覺得，她好像一頭矯健的小鹿，正在陽光下快樂地奔跑。

那乖乖的男孩子看起來終于鼓起了勇氣，嗫嚅道：“溫柔……我……”

可惜聲音太小，溫柔壓根沒聽見。

楊過倒是好笑，原來這小子來這兒，就是為了親近溫柔這個瘋丫頭，他用挑剔的眼光審視，溫柔除了長得漂亮點，又有什麼好了？

但是架不住有人就是喜歡。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拍了拍溫柔：“有人找你。”

溫柔不耐煩地轉頭，正忙着為姐妹們加油呢，勿cue：“哦……王小石，你來幹嘛？”

王小石一看溫柔看他，臉都紅了，十分羞澀地說：“你……喊了半天了，累不累？渴不渴？”

“不累！不渴！别來煩我！”溫柔實力拒絕三連。

王小石滿心失落，坐在一邊，可憐巴巴的樣子讓楊過看了都心有不忍，于是悄聲對他說：“咱們換個位置吧？”他想看看這二位還有什麼表演。

王小石的眼睛瞬間亮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拿出一瓶水，看得出來，這瓶水他已經準備了好久了。

瞅準一個空隙，王小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呼”地一下，将水遞到了溫柔面前。

溫柔被吓了一跳，愣愣地呆了片刻，半晌才說：“噢……你吓了我一跳。”這次她的态度忽然又變得和氣起來，“謝謝你啦！剛才我忙着呢，沒顧得上你。”

王小石的精氣神都回來了，笑眯眯地：“不用，不用，剛才是我沒注意。”

……楊過隻覺得自己好像看了一場偶像劇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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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下，郭芙終于跑完了她的圈數，正拿着一條毛巾擦臉上的汗。

因為跑得太熱，她将校服甩在了旁邊地上，一隻手給紅通通的臉蛋扇風。

楊過将王小石和溫柔扔在台上，自己拿着兩瓶水走了下來，先遞給郭芙一瓶，又給了坐在地上的朱七七一瓶。

郭芙正大口喝得開心，隻覺得眼前一黑，一種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将她罩了個滿頭。

原來是兜頭一件校服，郭芙手忙腳亂地從裡面掙紮出來，“幹嘛……”話說了一半，她就咽了回去。

這不正是楊過的校服外套嘛！

郭芙蓦地覺得臉上發燙，所幸現在本身就跑得臉色通紅，倒也看不出來什麼差别。

她想把校服扔回給楊過，又覺得人家是一片好心，但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左右看看，不知所措，反倒是雙臂一收，将衣服裹了個滿懷。

從心底裡，又湧出一絲絲甜意。

原本見郭芙想脫下來，楊過嗤笑一聲：“不怕感冒你就别穿。”後來見她終于還是裹上了自己的衣服，那外套比起郭芙自己的，當然大了些許，郭芙将自己裹在裡面，隻露出一張小臉，下巴尖尖，顯得十分可愛，楊過看了，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動。

——以後想辦法讓她多穿穿，他想。

郭芙奇道：“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我穿着很奇怪嗎？”她想去找個鏡子看看自己。

楊過趕忙阻止她，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看着她的時候，竟然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笑意。

“你看我怪不怪？”郭芙極力忽視自己内心那絲奇怪的悸動，去問坐在地上的朱七七。

朱七七還是不願起來，但盡職盡責地打量了郭芙全身上下一遍後，下了結論：“不怪，這不挺好的嗎？”

楊過滿意一笑。

郭芙嘟囔道：“那我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