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睡得很熟,她身子微微一動,從楊過的懷中露出臉來,嫩臉勻紅,口角含笑,不知道在夢中夢到了什麼好東西。
小魚兒和蘇櫻說了一會兒話,蘇櫻因為并不像郭芙這麼幼稚,很快停止了這種“戰争”,而小魚兒卻意猶未盡,還想逗着她說話,蘇櫻于是伸了一根手指,向郭芙指了指,做出一個口型:“你想把她吵醒嗎?”
沒人想把她吵醒,于是默契地都放低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小魚兒低聲歎了一口氣:“睡得真快啊……睡得也真香。”
隻有心無旁骛、心地澄明的人,才能有這樣香甜的睡顔,像他們這樣一天要耗費幾百個心眼的人,是很少擁有這樣的睡眠的——對郭芙的羨慕,又多加了一重。
小魚兒又歎了口氣,雖然沒有轉頭,但很明顯是對楊過說:“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總是不把那些事告訴她了。”
“你擔心告訴了她,她就再也不能這樣好好睡覺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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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夢。
夢裡自己好像是一個古代的女俠,穿着一身紅色的衣裳,騎着一匹小紅馬,那匹小紅馬和自己書架上的那個雕像一模一樣,她一見到就喜歡。
但夢裡不太好的,是她和大武小武兩兄弟在一起,不知道說着些什麼東西,但夢裡的她覺得自己很高興,有一種莫名的興高采烈——郭芙在夢裡想,嗯,應該是因為騎馬吧,這匹小紅馬真的神駿非凡,自己一拉缰繩,它馬上就能停住,連嘶鳴都沒有。
這可是從來沒見過的好馬!
大武小武身邊還站着一堆人,四女兩男,她眼波一轉,從青衣、白衣少女的臉上溜過去,眼睛一停,覺得其中有一個人很是面熟,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
等等,那不就是耶律齊哥哥?
他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夢裡?
郭芙很是震驚,自己雖然與耶律齊認識,但關系也沒有親密到那個份上,怎麼會夢見他呢?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幾眼。
嗯……這個古裝版耶律齊還是蠻帥的,和爸爸有那麼點像,都是那麼沉穩可靠的樣子,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耶律齊旁邊射過來一道冷冷的視線。
郭芙就算是在夢裡,也被那種眼神給冷了一下,轉臉去看那個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穿的是什麼東西,袍子髒兮兮的,好像曆史書上那種蒙古人的袍子,臉也奇奇怪怪,僵得像是一個死人。
郭芙想:不會是有什麼病吧?
……好怪,再看一眼。
那視線更冷了,但激烈得又像是一團烈火。
郭芙忽然一個激靈,不對呀,這眼神我熟!
——這不就是楊過嘛!
嚯!夢裡的楊過,和現實中的楊過又像又不像,她又細細打量了一下那個夢裡的怪人,從他的身形打量到臉型,從眼神打量到頭發絲,不禁啧啧點頭,這不是楊過是誰,以為穿成這樣我認不出來?但是他幹嘛要打扮成這樣子呢?直接來跟我打招呼不就行了?
她想不通,于是決定自己先跟他打個招呼。
臉上剛挂上了個大大的微笑,郭芙嘴一張:“Y——”
剛發了一個音,就見對面的那個蒙古袍子人,滿面憤恨激烈的神色,一轉身,自顧自地離開了。
郭芙的笑臉凍在臉上:“……”
發生什麼了?他怎麼就走了?
我什麼也沒說呀?就是覺得穿得有點奇怪,這也不行嗎?
郭芙張了張嘴,滿心莫名其妙,但在夢裡能騎馬,還能見到奇怪的楊過,也是挺開心的。
所以這是一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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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笑着從夢裡醒來。
陽光燦爛,從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裡照進來,正灑在她的臉上,映得她臉上淡淡的絨毛都能看到。
她揉了揉眼睛,驚覺自己已經不在小魚兒的車上,而是在一間舒适溫暖的房間裡。
什麼時候被從車裡搬到這兒的?她竟然睡得這麼死,一點感覺都沒有。
但想起睡着之前自己和楊過的樣子,她的臉微微一紅,怪不得自己會睡得這麼熟。
從小到大,隻要他在自己身邊,自己就會十分安心——就連夢中也一樣,但夢裡的楊過竟然自己跑了,真是好玩。
想到這裡,她自己先笑了好一會兒,才展開雙臂,大大地伸展了一下,在被子裡翻了個身,才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
現在的她精力滿滿,感覺自己可以立刻去征服世界。
但更加驚喜的還在後面。
就在她站起身的一瞬間,一片巨大的蔚藍映入眼簾。
她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臉上滿是驚歎。
“這麼……這麼……”詞窮的郭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