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無聲的寂靜的睡了過去,這實在太無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晨有一輸光照了進來,伴随着風鈴聲。她的世界有一絲陽光射了進來,驅散了黑暗。
那束光很耀眼,剛醒的時候她隻覺得是自己死了,死在了那個春天。
可不是,她發現自己可以操縱手指的動的時候她無疑是激動的。可轉頭又想到在這個世界上自己的光沒了,激動也被一瓢冷水潑滅了。
但她突然想到自己還有外婆啊,眼睛又亮了起來。可沒過一會兒又黯淡了,我不知道外婆去哪裡了,我找不到她。
她想把頭偏到另一邊,因為陽光實在太耀眼了,很難适應。可她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原來是因為太久沒有動了。
老天有時候的心情真是莫測高深,明明已經給了那麼多苦難卻又不想她那麼早結束生命,還讓她帶着痛苦的回憶活在這個世界上。
真是殘忍。
早8點,旁邊趴着的人逐漸醒了。
她檢查了下夏時悠的狀态,這時的夏時悠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身體下意識的睜開了眼,這可把夏冉吓了一跳。
入目的不是外婆也不是親人,是一個認識但很出乎意料的人。
在夏時悠的記憶裡她對這個姐姐的記憶很深刻。畢竟她的小時候實在沒有什麼開心的事,唯一幾件就有火車站那次。
“夏冉姐姐?”
“嗯?是我。你認識我?”她幫助的人實在太多了,有點想不起來。
“你不認識我了?”夏時悠難過的低下頭,但想想也正常,畢竟自己就是陰溝裡的螞蟻怎麼可以和地上的人比呢,讓人記住一隻螞蟻實在太難了。
她這樣自卑的想着,或許是長久的黑暗給她的心理帶來了不可逆轉的損傷,這比身體上的損傷還要可怕。
夏冉看到她這樣趕忙招手“沒有。”作沉思裝,似乎拼命的想回想起那些事情。“我想到了,你叫夏時悠是前幾年的小女孩,對嗎?”
夏時悠的眼睛亮了,她本來已經做好了不被人想起的預想。她的心情從剛剛的烏雲在她說出名字的時候轉變為了晴天。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她的語氣變得激動,一個激動使她坐了起來。
一滴淚滴到了藍白交織的衣服上,後面是更多的淚像雨一樣淅淅瀝瀝的滴下來。
她隻感覺臉上黏黏糊糊的,貌似有什麼流了下來,伸手去擦。眼睛裡的世界也變的模糊起來,耳邊的聲音開始變得糊而噪。
“你沒事吧?怎麼流淚了。”夏冉剛剛還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現在就手忙腳亂的拿紙巾了,心中那絲的不好意思也随着眼淚的留下驅散了。
在夏時悠緩了一會兒後,夏冉十分小心的扶着夏時悠在靠背上坐着,開始說起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
“我接下來說的事情你可能有點接受不了。”說完她低下頭不敢再看她,手輕輕放在夏時悠的手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對還是錯,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有的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的腦子是在行動過後才會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就從事情的開端說起吧。”她重重呼了口氣,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
“你那天頭破血流的躺在你家門口,我剛好經過,把你送進了醫院。
後來我找了警察尋找你的父母,找到了他們就說我多管閑事,既然我出了錢,就要負責到底。
他們還說要是我要你的話可以花錢買走,反正他也不想要那個累贅。”說完這些她擡起頭看向夏時悠。
此時夏時悠的内心是平靜,是從小到大積攢的失望而形成的平靜。
夏冉見她的情況還好就繼續說了下去。
“我和父母商量,擅作主張買了你的撫養權。”她的頭突然擡起來,手牢牢抓緊另一隻手。
“要是你不願意我也可以…”這時的她已經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語氣也低迷了下來。“可以讓你回到原來的家,但我也是看你實在太慘了,才做的決定。”
聽完她的頭重重的低了下來,好像把心底的石頭轉移到頭上來了。
在她說完後,夏時悠愣了一會兒,,她的心底好像流入了一到暖流。迎接夏冉的是一個有溫度的擁抱。
“謝謝你,夏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