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眼珠子一轉:“也是,你就這麼素着也挺不錯的。”
離溫和唐棠離開後,随心回到屋裡,抓起桌子上的花就往嘴裡塞。
枉她廢了這麼大勁想要拉攏她,結果竟然被謝輕搶先一步。
随心咀嚼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
所以前天的晚宴傷突然出現亂子,謝輕一臉迫不及待地出去,是因為離溫在前院。
她還以為謝輕隻是想趁機脫身。
随心笑了,把嘴裡的花咽了下去。
有意思,今天也還是有點收獲的。
琳琅菀離天機閣不遠,在這條街的街尾。
兩人在這裡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唐棠驚訝地問:“怎麼是你?!”
正在挑選飾品的柳煙一臉茫然的擡頭,看向兩人。
“你是?”
唐棠指着自己,又反應過來自己帶了面紗。
“前幾天被你冤枉潑你菜水的人。”
小桃還是那個暴脾氣,柳煙攔也攔不住。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那天是不是你自己沒有站穩?是不是你撞倒了别人?現在又死皮賴臉不承認了?”
唐棠氣急敗壞,她指着小桃,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
一邊的離溫和柳煙心照不宣地對了一個眼神,又默契地移開視線。
離溫拽了一下唐棠:“你不是要挑首飾嗎?”
柳煙:“小桃,你幫我看看這個怎麼樣。”
在唐棠和小桃兩人之間升起來的硝煙被離溫和柳煙輕而易舉的掐滅。
唐棠:“掌櫃,把你們上新的那一批瑤光石做的首飾拿出來。”
掌櫃的讪笑着指了指柳煙面前的一排盒子:“都在這裡了。”
種類不多,大多是項鍊、簪子、耳墜。款式有繁瑣的也有複雜的,每一件都很漂亮。
唐棠一眼就相中了柳煙面前的那個項鍊,上面綴着一個鴿子蛋大的水滴形狀的瑤光石。
柳煙指着盒子問:“掌櫃,這個……”
唐棠眼疾手快地拿過來:“這個我要了!”
柳煙沒有放在心上,又指着一個簪子:“掌櫃,這個……”
唐棠:“這個我也要了!”
柳煙指一個,唐棠買一個,人精的掌櫃就包一個。
直到櫃台上的首飾堆成了小山,店裡也搬空了一半。
小桃:“你是不是故意的!”
唐棠笑嘻嘻地回答:“當然不是了,這批首飾太漂亮了,我見一個喜歡一個,況且我有的是錢。”
“柳小姐。”
一小厮掀開簾子走過來,手裡拿着一個包裝精緻的木盒:“您要的首飾已經包好了。”
小桃接過木盒。
柳煙笑着說:“那您慢慢挑,我們就不打擾了。”
直到兩人走遠,唐棠才反應過來:“她是故意的吧?”
離溫全程極力忍笑。
掌櫃趕緊拿着算盤過來。
“唐小姐,你要的首飾已經打包好,免去包裝的費用,一共兩千八百兩銀子。您看,銀票還是…… ”
就算是華都的皇太女,這筆錢對她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可她都誇下海口,如果現在退掉,那也太丢人了。
“派人送到我府上。”
唐棠咬牙切齒:“到付!”
被人坑了一筆的唐棠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情。
回去的路上,唐棠臉色陰沉,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離溫打探:“你認識那位小姐嗎?”
唐棠冷哼一聲:“認識,怎麼不認識。姓柳,還買的起琳琅苑的首飾的,隻能是宰相柳司颉的獨女,柳煙了。”
唐棠睚眦必報,離溫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柳煙,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耳邊傳來利箭破空的聲音,離溫下意識地抓住唐棠的領子往前一拽。
下一刻,一支木箭貫馬車,刺進了唐棠方才坐的位置。
如果不是離溫,被貫穿的就是唐棠的腦袋了。
馬車急停,車外傳來打鬥的聲音。
唐棠意識到人是沖自己來的,她牢牢地拽住離溫的胳膊不讓她離開。
“别……别走。”
馬車封閉,留在裡面處于被動,隻會給來人提供甕中捉鼈的機會。
離溫一把撈起唐棠。
“一起走。”
暗中偷襲的人并沒有出面。
馬車外的動靜是護送唐棠的兩名獸師鬧出來的。
他們的相生獸似乎失控了。
兩隻獅子打得不可開交,到處都是血。其中一隻獅子憑借體型壓制住另一隻,鋒利的牙齒咬斷了它的喉嚨。
唐棠被這場面吓得尖叫起來,躲在離溫身後。
獅子被她的發出的動靜吸引,張着血盆大口朝兩人撞過來。
離溫來不及思考,揮刀瞬間砍斷了它的頭。
溫熱的血液淋在她的臉上。
周圍躲起來的商販探頭查看情況。
離溫拉了一把身後的唐棠:“起來,送你回宮。”
唐棠的腿軟成了面條,掙紮了幾次都沒站起來。
“你拉我一把。”
離溫伸出滿是鮮血的手,唐棠卻不敢碰,伸手去拽她的肩膀。
方才把唐棠拉下馬車的時候,領口本就被她拽得松散,如今又被拉了一下,離溫胸前的平安符和玉牌毫無預兆地掉了出來。
離溫伸手接住平安符,玉牌掉在地上碎成兩半。
唐棠覺得這玉牌眼熟,把它們撿起來,拼在一起。
看清上面刻的是什麼字後,她胸口升起一股巨大的恨意。
“你從哪裡偷來的謝家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