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紅未之事,自己若非在必要時插手,若過問太多,隻怕會讓紅未厭煩了。
說來那來參加七聖會盟的六派如今正在流雲殿上恭候應楚的大駕,起先被應楚手下那兩個魔将“請”到這一處來時,衆人還是罵罵咧咧,要找應楚讨個說法,但應楚的魔将可不是什麼善于勸服人心之輩,見他們吵吵鬧鬧,隻得“以力服人”了。
應楚這四大魔将,真身乃是虎、豹、熊、獅,如今化作人形,自然是比常人看上去更高大威猛了許多,此刻殿上一虎一豹,那虎将軍面若銀盤,手持金戟,為了震懾衆人,他那一戟下去,流雲殿上的一方玉屏瞬間化作齑粉……
“你這是何故?”我執涯的副涯主郭文脩當即上前同他說理,“這便是你雲霄宮的待客之道?”心想,那正道來的毛頭小子不知輕重也就罷了,自己與雲霄宮一脈相承同為邪道門派,怎能繼續受氣!
或許是出于如此心态,不僅郭副涯主上前理論,那珑凰齋的素仙自恃美貌也上前來幫腔:“是啊,這位俊俏郎君,不知少魔君打算讓我們等到幾時呢?”
這一幫“弱不禁風”的凡人!虎将軍環視衆人,嗤笑道:“叫你們等着,你們便老實等着,自當是料理了那礙事之人,便回來料理你們!”
“你這話如何說的!”治光教作為在場最勢大的門派,且又是教主本尊親臨,雖隔着黑色的鬥笠,大家無法得見司徒沉的臉色,但聽他這聲音,顯然是已經動氣。
若等不來雲霄宮的少魔君,能見着治光教教主與雲霄宮的人鬧上一鬧,也不錯!
于是,作為在場巴不得将事情鬧不大的人之一,容言居的何玉寒居士款款起身,對司徒沉好言相勸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們這才躲過一劫,還是收斂一些,暫且在此地等着吧。”
司徒沉并未理會對方,正挺直了腰杆要繼續開口去問那虎将軍的話,卻聽得咻的一聲,竟是那盛劍集的得意弟子率先出了劍!
不愧是盛劍集,心性狂野不羁,能動手絕不多話!
面對着出劍之人,虎将軍心中毫無波瀾,隻是道了一句:“你去吧!”
那豹将軍聞言後略有不悅,無奈的是按照最近的戰績來排順序,豹将軍自知名次低于對方的,隻得暫時聽了他的吩咐,心不甘情不願的取出别在腰間的戰錘……
平日裡,這戰錘随他征戰六界,等閑的對手一錘上去便是腦漿迸裂,慘不忍睹。如今他對上一個凡人,雖然對方精于劍術,按人間的說法也能叫做戰力不弱,但隻怕也是抵擋不住他一錘的。
豹将軍掄圓了手裡的戰錘一步步向吳瑞走去,那吳瑞抖擻了精神,比劃出起勢,飛身挑劍迎向來人。吳瑞自是在盛劍集中勤學苦練了多年的弟子,雖及不上最有望繼任盛劍集首座之位的現任首座義子翁爻,卻也是盛劍集中實力僅次于翁爻的高徒,他料想自己的能耐,大不了就是和對方鬥到各兩敗俱傷,也絕不讓對方占了便宜……
正想着,卻見對方一錘子劃過來,直向他面門而來,吳瑞足下一點,旋身躲開,哪知對方緊接着就是擡腳一踹,原來,人家豹将軍根本就不屑于以他那戰錘來錘傷這一屆凡人,想錘人是假,要踹人才是真!
吳瑞的肚子上生生被他狠踹一腳,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哪裡還站得穩了,正要一屁墩坐在地上,卻又被對方撈了起來,對方的力氣之大,是單手就将人舉過了頭頂……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這豹将軍逞兇鬥狠想要将人甩出去,直往那六派人等身上砸時,卻見一道火光飄忽到了眼前,他本以為隻是凡人的禦火之術,何足為懼,哪知這火焰燒到他手上時,竟是滾滾燙的能叫他感到痛楚……早年,曾在忘途山紅未神女手下吃苦受難的記憶不禁浮上心頭,豹将軍下意識的哆嗦一下!
盡管化身為凡人,畢竟是紅未神女,這純陽之火,雖克不住魔君,但降一降魔将卻是綽綽有餘的!
有此發現後,應楚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卻在接觸到自家魔将委屈巴巴的眼神後,義正言辭道:“胡鬧!來者是客,要輕拿輕放,你知不知道!”
“是!”忍着手上的疼,豹将軍将手裡的吳瑞輕輕擱在了地上。
盛劍集的随行弟子立馬跑上前來将吳瑞攙扶下去探查傷勢,其餘六派中人免不得有上去噓寒問暖的,實則是去證實吳瑞的傷到底有多嚴重……眼看吳瑞在服用了不盈谷出品的保命金丹後還是時不時的吐血,這六派的人,暫時是不打算輕舉妄動了……
那吳瑞的戰力雖不是在場最頂尖的,卻也可勉強跻身于中上水平,如此人才卻僅僅是一腳就被人踹得動彈不得了,吐血不止,這雲霄宮少魔君的實力,的确不容小觑!
方才一走到流雲殿的門口,商隽遲就瞧見應楚的手下在傷人,為防自己的“大計”被其破壞,商隽遲指尖一彈,放出微弱火苗打擾了對方的“雅興”,如今對方放了人,商隽遲笑着誇獎道:“你家手下好不熱情,這才沒等多久,他就迫不及待幫你招待貴客了,果然,少魔君平日裡對他們,教得很好啊!”
應楚笑道:“若是手下人做得不夠好,你可以親自來教教看嘛!”說着,他向自家一虎一豹使了個眼色,“還不過來拜見公子!”
“屬下見過公子!”這人得自家魔君的青睐,魔将們又怎敢怠慢了他,這便對他行了跪拜大禮。
商隽遲拉着譚夙閃到一邊,不打算去受這個禮:“你當我很閑啊?”
還不等應楚來搭話,譚夙冷不丁的答應了一聲:“你若非是太閑了,怎會出現在這裡。”
商隽遲對他低眉順眼道:“兄長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