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開門對視的那刻,林安栀就陷入短暫的後悔中。
男人額前發絲微滴着水,襯衫左肩處也是濕了一片,手裡抓着西服外套,帶小孩站在她家門口。
怎麼活生生,像出去落魄後回來的。
她不禁失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且看小孩提着什麼東西,被護得完完整整的,身上沒有丁點雨水沾濕的痕迹。
餘歸燃索性進門,戳了她的額頭,自傲清高的話語道:“給你帶了東西來。”
等等,前任就這麼進了她的家裡。
萬萬不可。
“不許動!”她下意識喊道,逼得男人腳步一頓,眉間不解。
似乎是察覺有點中二了,林安栀抹了抹鼻尖,說:“把東西給我就行了。”
“和每個前任保持距離,是這個社會應有的原則。”
“每個前任?”
林安栀變了神色,那抹笑意凝固在唇角,變得慌亂地說:“反正你們走吧,我得跟你保持距離。”
畢竟,對内這人還是她虐文男主角呢。
這時,站在男人旁邊的餘矜萌,拉了拉男人的衣袖,故作可憐道:
“叔叔,我們還是走吧,姐姐不歡迎我們。”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那刻,林安栀忍着身體的那股疼痛,說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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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栀的這個房子是個三居室,配帶一廳兩衛,是她媽在成年那天,給她買的生日禮物,方便她以後在海城定居。
說起這個房子,實際三年前空置了一段時間,那時候林安栀讀大學,回來的少,都借住在餘歸燃的出租房裡,為數不多回來的那一次,還是發生了關系。
那次,餘歸燃在飯局喝醉了,給她打電話去接,深夜又隔出租房太遠,她便帶去了這套房子裡。
怎麼都忘不了那天男人說:“栀栀,這是哪裡?我們不能偷闖進别人的房子裡。”
“那樣是不對的。”
對他來說,相隔落地窗,能看見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面貌,他坐在那個位置,感到前所未有的奇怪。
再後來,他将頭無力地埋在女孩肩窩,攬着細腰,在耳邊說:“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屬于我的?”
偏偏那一刻,女孩忍耐下心裡的那些苦楚,回應他道:“還有我。”
已經記不清是有多燥熱了,隻知道窗簾自動關上後,他們一路從沙發,到走廊的牆,吻得翻天覆地,期間男人還咬了她耳朵作為報複:“讓你掐我。”
男人那勁瘦有型的腹肌,映入眼裡,的确就是想要去幹點壞事。
待他俯下身來,繼續在耳邊說:“這一夜,怕是要未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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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回歸現在,林安栀坐在廚台外,捧着那杯男人燒的紅糖姜水,小腹處還貼了男人帶來的暖宮貼。
她雖然不知道男人是怎麼知道她來大姨媽的。
但莫名心一暖。
抽油煙機在發出微緩的聲音,男人就站在台前,用那雙甚是好看的手,對食材進行加工。
如今的廚神,她已不敢再喊。
隻能平常心地問道:“你這是打算做什麼?”
男人長身挺立,看來時的目光略顯寵溺:“你想吃什麼?”
林安栀下意識抓緊了懷裡抱枕,她如果說她想吃外賣會怎樣?
那個未被掀開包裝盒,塵封放在桌上的烤魚。
被男人嚴格禁止地放在那,說明天帶去公司給周祈吃。
“誰讓你點泡椒口味,正處生理期,還敢吃那麼辣的?”
男人适時地說起這番話。
令她轉頭回來,無奈地歎了口氣。
見女人将腦袋擱置在抱枕上的模樣,他真想伸出手,去順順毛。
可實際廚房不允許。
他們的關系,也不允許。
餘歸燃将心思都斂下,繼續做起了菜。
看着男人那遊刃有餘的做菜工序,瞥見桌子旁還放了胡蘿蔔。
她便說:“加道菜吧,想吃胡蘿蔔炒蝦仁。”
但等說完,明顯雙方都愣了下。
這道堪比他們戀愛期間的“愛情菜”,竟會在這個時刻,不适宜地被提起。
而提起人,還是林安栀。
她趕緊轉頭移開視線,說道:“要不,換一道菜吧。”
心髒都快跳爛了。
又想借着餘光 ,去看男人的反應。
餘歸燃轉頭平息那股緊張到上臉的氣焰,回過頭來說:“不換了,就這個。”
氣氛陷入安靜當中。
林安栀将自己的臉埋在抱枕裡,若是因為這道菜,還讓男人誤以為她舊情難忘怎麼辦。
真是糟心。
可她看着那個身高腿長,比例優越,容貌驚絕硬朗的男人,在她面前做菜。
又微紅了臉頰,陷入深深的無奈中。
很快,芳香四溢的飯菜被端到桌上。
兩個研究機器人半天的小孩也被喊過來,坐在一起開始吃飯。
“說起來,你家的格局沒怎麼變。”餘歸燃将那道菜推到她面前,順勢開啟聊天道。
林安栀夾了個蝦仁吃,腦海裡放映着這話,不禁反問道:“你才來我家一次,就記住了格局?”
等等。
她筷子兀地砸在了桌上。
兩個小孩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也包括男人。
直到下一秒後。
餘歸燃突然抽起身來,佯裝鎮定地不知咳嗽了多少聲,邊在房間裡散熱。
而女人已經默默端碗吃起了飯,企圖用那個大碗将她巴掌大小的臉給遮住。
這樣他們都看不見她那紅蘋果似的臉了。
彈幕紛紛表示不解:
[what?這是在幹嘛咧?有什麼是我們這群網友不可以聽不可以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