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安栀揉着惺忪不已的眼睛起床,渾身懶洋洋的,頭發也是微炸了起來。
她昨晚,滿腦子都是兩種不同人格類型的男人,在對抗。
那個腹黑溫柔一點的,貼她耳邊私語道:“挺喜歡的。”
而那個邪惡陰沉的,則是扒開男人,質問道:“喜歡她什麼。”
“喜歡她當時甩了你嗎?”
她混亂不已地來到餐桌,給自己倒了杯水,期間目光不小心一轉。
就看見男人靠在冰箱前,看她很久了。
“破天荒的沒有睡懶覺?”
林安栀驚得手裡的水都差點灑出來。
因為憑她以前的慣性,都是睡到差不多中午才起床,按照這個點的話,男人不可能在家裡啊……
她看了眼挂鐘。
不可思議的才七點。
男人換了身衣服,幹淨白t和黑褲,一反常态工作裝的模樣,令她匪夷所思:“你不去上班嗎?”
就見餘歸燃走了過來,順勢就站在她身邊,将桌上的早餐端到她面前。
“先把早餐吃了,去送孩子。”
“話說。”他突然伸手壓在她腦袋上。
聲音怪不着調的:“我都ceo了,還沒有在家辦公的能力?”
“那你去公司?”
男人揣起胳膊,回答她的話:“偶爾曠一次罷了,平時還是要去做做樣子。”
“不然……”
說着,又把唇湊到她的耳邊:“不然形象受損,某人跑了怎麼辦。”
畢竟當初在一起的理由,就是因為他的機器人編程能力。
見男人還念念不忘的記仇這麼久。
她不免踢了下褲腿邊,叨叨道:“那你在聚會那天,又說要回去工作。”
“這不是雙标是什麼?”
餘歸燃微笑了笑,伸手輕捏了女人的臉蛋:“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天實則有大會,我必須參加。”
見把話都說清楚了,她也沒什麼顧慮了。
這時,兩個小孩從沙發那邊,探頭看來。
打趣道:“吃早飯都還要黏在一起啊?啧啧,不像兩個有自主活動能力的大人。 ”
林安栀微紅了臉,咕噜咕噜咽下嘴裡的水。
便推開男人,示意要自己吃早飯。
[啧啧真甜啊,怎麼這麼像新婚夫妻同居不久,被小孩打趣還會害羞。]
[哈哈這樣看就已經像一家人了,所以平底鍋小哥哥什麼時候告白?]
[久别重逢果然要命,就這麼自然而然就暧昧上了。]
[看了昨晚的背影圖,不得不說真配啊,簡直是有種溢出屏幕的宿命感。]
收拾完後,便下了樓。
她看見男人的車停在這裡,還是微晃了神。
至于餘歸燃。
便回複她道五點多回了趟家,處理了要急的公務,順便換了身衣服回來。
聽完這些的林安栀,隻表示。
是她此生都做不到的自律。
上車後,男人将小孩安置在後座,将安全帶系好。
每一個動作,都讓她心頭攪起奇妙的風。
這種場面,自從三年前的那通電話後,她便再沒想過。
男人這些年陸續出現在她的夢裡,她都當自己生活出了問題,需要找到正确節奏。
她從沒承認過,就是單純的想起了。
他們談戀愛的那幾年,雙方都沒做過違背倫理道德底線的事情,對待彼此專一不移。
唯一的問題,就是家庭階級,以及對彼此懷抱過高的期待。
當達不到,就會順理成章地認為這段感情不适合。
如今,男人突然闖進她的生活。
把以前從來不敢想的畫面,全部演繹在面前。
餘歸燃将副駕駛的門打開,看着陽光底下呆萌靜止的女人,輕揚了唇道:“還不來?”
到達環北灣的商場,他們将孩子送去培訓班,出來時又遇見那個大姨。
問道:“你們這也太巧了吧,真的不是夫妻嗎?别騙我。”
說起這個時,林安栀還曆曆在目男人的那句“本來可以是的。”
不知不覺,都過去那麼久了麼。
如今,男人牽上她的手,回應道:“以後就會是了。”
“呦。”
連帶大姨周邊的人都在起哄。
相隔玻璃的小孩,在裡面也是異常得意:“看吧,我說我叔叔在追妻,就一定會追到。”
臨走時,大姨還調侃道:“就說嘛,當時還不承認。”
林安栀忍不住嘟囔道:“那不是還沒追到嘛。”
剛自言自語完,男人捏了捏她的手心。
說出那句攪亂春心的話:
“那現在呢?”
“算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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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場的超市,男人稱要給她家裡挑點食材存貨,避免再靠方便面救濟日子。
林安栀起初是不想的。
但耐不住男人對她嚴肅的規勸。
就像當初戀愛那樣,仍是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