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定的聯姻場所,既有她所有重要的家庭成員,還有被她父親挑上,勢必要做未來可拿捏小白鼠的聯姻對象,盛秋。
她這句話,怎麼不算是攪動了名利場的混亂。
就連她和藹可親的哥哥,此時此刻周身氣場也變得冷落起來。
好像她做了什麼大錯,隻剩下微微憤怒的中年男人臉,和對面表情凝固的盛秋。
林安栀愈發抓緊了裙擺,她是真想逃走,逃離這個地方。
彈幕二級分化的嚴重。
[哇,鹹魚小姐姐好霸氣,這算是公然護夫嗎?]
[也太不成熟了吧,雖說是舊情重燃,但還沒徹底确定關系就斷下結論,未來萬一被抛棄了不就是大大打臉嗎? ]
[我也覺得,處在這種位置就該好好聽話吧,非要逞強對抗全世界嗎。]
[可我覺得鹹魚小姐姐很有勇氣啊,總比沒緣故就嫁了人,後悔終生要好吧。]
此時在車上的男人,撫着額頭,臉上是隐忍而難過的怒氣。
在他身旁的周祈,理了理自己的西服衣擺。
發出咳嗽兩聲:“人家都替你說話了,你不回饋給人家個什麼,再不濟也在線上支持一下吧。”
起初,餘歸燃沒懂這話的含義。
手指還懸浮在屏幕上端,看着奔湧而過的彈幕,其中夾雜着不少質疑,他的心髒也微疼了起來。
跟着按下了拼音,打出回複:
[在車上,快到了,希望未來嶽父可以等我來了,再大膽開麥。]
因為是節目組認證的嘉賓賬号,在打出彈幕的時候,會附帶特定的标識。
瞬間吸引來了大批網友的圍觀。
[我去,這是平底鍋小哥哥啊?未來嶽父都叫上了?]
[隔着距離回應護夫言論,怎麼不算是雙向奔赴呢?]
[沒看錯吧,這麼猛烈的打直球,感覺比盛秋靠譜了。]
此時的盛秋,呆愣愣地坐在位置上,不像是平日那般優雅淡定。
從外表看,就變得難以揣摩起來。
以至于在這個時候,他竟還公然找上林安栀的父親說話:“叔叔,你們家如果是這個态度,那鄙人也得考慮下了。”
總而言之,他是想要林安山來親自處置這個局面,管控他“不聽話”的女兒。
之前作為和事佬調劑,好言好語相待她的形象,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林安山杵了拐杖,歎了口氣。
看向她的目光時,變得異常冷漠毒刺。
林安栀就知道,完了。
隻聽她父親說:“栀栀,跟我出來一下。”
她身處原地,渾身緊繃地裙擺都要抓爛。
就要跟着起身時,誰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隽語氣清朗地道:“爸,這也不必。”
“栀栀是什麼個性您還不知道嗎?她向來倔,加上現在長大不少,不是您那番管束的話術,就能讓她動搖的。”
林安栀感到久違的情緒安定。全身上下所有的緊張,都好像有人托住那般。
她坐了回去。
哥哥那張臉總是平靜中摻着嚴肅,五官不失在生意場上雷厲風行的态度,不過鼻梁骨上的金色眼鏡框中和了很多帶刺的光芒。
這也是為什麼,他分明跟她父親長得很像,但是會被生意夥伴上的其他人所信任和談好許多。
他的氣場沒那麼陰毒。
還總是會為她暗暗的說話,被人以接受的方式。
但是在這種正式,被她父親十分注重的場合,還能公然拉住她回怼。
還是頭一次。
林隽繼續說:“這些年您對栀栀的管控不算少吧。在童年她就已經沒有别的孩童那樣,快樂的娛樂方式。”
“您總是以自認為有價值的方式去教育她,卻恰恰沒想到,這反而會害了她。”
“我是怎麼親眼看見我活潑大方的妹妹,變得不愛跟人說話,不愛跟我傾訴心事。”
“甚至連被欺負了,都不願跟我們說。”
那日雨夜,林安栀蹲在屋檐下,被男人撐着雨傘趕到,放慢腳步,在路燈下,看見那小小的身影,把自己圍困成一團。
在她面前站了許久。
傾斜的雨傘,讓從天而降的潮濕雨水陸續打在男人的肩頭。
相隔很久,餘歸燃才說:“栀栀,你怎麼連電話都不跟我打。”
“到底發生什麼了?”
女孩很久,很久都沒回答他的話,将臉埋在膝蓋上,隻是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是不是很丢臉啊。”
那天,她所去的機器人競技比賽結束後,便回到學校。
沒曾想,會掀起“戀愛腦”的巨大狂言,他們把她推上學校論壇帖,成為公衆的飯後談資。
關于“千金,舔狗”的言論在學校掀起風靡的謠傳。
并延生出了許多“不自愛,跟多人同時談情說愛,渣女”……
以及“是靠心機纏上學校校草”諸如此類的謠言。
她被罵聲吞沒地不敢踏出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