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他童年的經曆,說起來就更多了。
他的家庭原本十分有錢,但因為一次公司虧損,導緻家族走向敗落。
從那時開始,他的母親便陷入高奢靡的狀态,向他父親不斷索要經濟财權,要名和利,以至于到了近乎瘋狂的狀态。
他父親被折磨地仿佛一夜老了十歲。最終實在受不了,便提出離婚。從那時起,她母親就陷入病态的自我傷害。
最終在他回家的那天,看見母親站在陽台邊,就這樣松掉對人世間的希冀,掉了下去。
然而那天,是他父親拼命給别人幹活,尋找人際關系,将心理醫生帶回來的那天。
在這段家庭關系中,他也與餘矜萌差不多,想方設法想要修補關系,停止兩人吵架。
但事實就是會相悖。
再後來,因為那一日情景,他将自己困在家裡,不願出門。
腦子裡忘不掉那個場景。
他父親想了各種辦法,想帶他出去,拼命打工掙錢,然後帶着年幼的餘歸燃搬家。
那時他話也不愛說幾句,整天像失去了心魄那般,封閉自己。
隻知道,那個高大滄桑的背影,帶着他騎摩托車,不斷輾轉多個地方,給别人幹活。
本以為生活會這麼好下去。
因為工資上來,他被帶去更好的學校,結識了一些新玩伴,人也漸漸開朗起來,被他父親帶去一些小吃街,他們常常會聊的很晚。
隻記得那句話:“燃燃,爸爸告訴你,一個人在這世間,最重要的不是名與利。”
“而是可以重頭來過的勇氣。”
他後來确實信了,成為學校的尖子生。
然而某天,他帶着暑假評的各種獎狀回家,卻再沒看見那個背影,在廚房忙活。
相反,是了無音訊的無盡失聯。
再後來,他抱着書包,裡面是各種獎狀和學校發的獎勵零食,兜兜轉轉找去警察局。
報上姓名道:“我是餘歸燃,我的爸爸叫餘問青。”
他原本以為:“我的爸爸是不是走丢了呀?”
但是當時,和他共處一室的警察們紛紛流下眼淚,有個在他面前蹲下:“小燃是吧,叔叔家裡有個小妹妹,你願不願意來當哥哥?”
起初,他并沒懂這話的意思。
可是天都黑了,他爸爸還是沒回來,到底是他父親走丢了,還是他走丢了呢。
如果是他走丢了,為什麼他父親還不會來尋他呢?
當晚,他甚至幻化從警察局門口,進來一個人,身材十分高大,對他說:“燃燃,爸爸帶你回家。”
再次睜眼時,已是第二天清晨。
淚水沾濕了眼眶,變得混沌一片。
夢醒了,他的爸爸真的離開了。
在那天買菜回來的時候,被沖出來的小車撞翻了摩托車。
被路人極速打救護車,送去醫院,卻終歸隻有電流的靜止聲。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屋外光景時,已是那個警察,領着幾個沒見過面孔的人來了。
再後來,他便被送去了福利院。
在福利院,小朋友也常常打架,每次他作為目睹者,卻隻能熟視無睹。
因為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逐漸地,成了一個冷血的人。
直到後面又遇見了個男孩,陪他笑,陪他鬧,還帶着他翻牆。
而這個人,現在也長大了。
偶然的一次便利店偶遇,便纏着他不放了。
這個人,就是周祈。
縱然生活中有很多事情是無法動搖他個性的,可周祈,仍是生命裡的一簇光。
也是他,才讓他知道了更遠的天地。
“你數學這麼聰明,學編程呗,我們國家的機器人大業,就靠你拯救了。”
再後來,她便遇見了林安栀。
那個教會他什麼是情,什麼愛的女孩。
從前的餘歸燃,甚是古闆,不懂很多東西,所以那次的手工玫瑰花事件,他才會缺少一根筋去學。
畢竟,也是保存的網上帖子,想要你的對象開心的話,就要手工為她做禮物。
他不懂女人在感情上強勢的滋味。
甚至可以說,他無法直面應對這種情緒。
這跟他家庭裡面,親生母親的那種控制欲,以及後來養父的變态折磨,總是有異曲同工之處。
因此,他滿足不了。
直至今時今日今秒,他伸手擦掉女人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我想通了。”
就像周祈說的那番話。
若是再不能邁過這道坎,那感情就在原地踏步,他們的破鏡重圓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現在呢……你能接受全部的我嗎?”他微微顫動眼睫,看向女人那張面孔。
林安栀鼓起勇氣抿唇,點了點頭,去摸男人的腦袋:“這才是我的小狗狗。”
然而,動作才一半,就見男人唇角洩了聲嗤笑。
她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還未來得及将手完全收回,就被男人十指相扣,強勢按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