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晟身後傳來邊宇的吼叫聲。
邊晟整理好情緒,緩緩起身,坦然面對。
他還面帶微笑喊了一聲:“爸。”
那聲'爸'帶着期待,也藏着忐忑。
可還沒等那聲‘爸’在空中消散,疊代它的便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高高揚起,重重落下。
那一巴掌,在邊晟耳邊久久回蕩,很快,邊晟便感覺臉部一陣刺痛,又熱又辣!
一個深深的巴掌印烙在了邊晟臉上。
張小丞:我的天....
韓成曦:“兒子...”
邊晟咬唇,倔強嵌在了眼裡。
“長高了,像個大人了,就覺得翅膀硬了是嗎?誰讓你回國的?我允許了?”
邊宇聲音沙啞道:“什麼時候回去?明天?後天?你要在這待多久?”
邊晟冷哼一聲,微微仰起頭:“不回去了。”
“你留在這的目的是什麼?”
邊晟聳了聳肩:“很簡單,想你們了呗。”
“不過...比起這些,我很想知道,你們讓我走的目的是什麼?若你們不說,我不會走。”
邊宇氣得心痛,手指高高擡起,恨道:“你回不回去?”
“我說了,不回去。”此刻,邊晟的情緒已然難以壓制:“從現在起,這兒就是我要待的地方!我會在這生活、社交、打拼,甚至結婚生子,也..全在這!”
“要是我讓你心裡膈應,你就當我這人壓根沒在你生活裡出現過。”
“我不會自讨沒趣找你,你也别犯賤來煩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
邊宇含着淚光,歎氣轉身:“呵,好啊!大了真有本事啊,别後悔!”
留下這句話後,邊宇便氣沖沖出了Gleam。
他何嘗不想讓兒子回來,但回來太危險了。
韓成曦左右觀望:“兒啊,别跟你爸計較,媽改天來看你。”
門外,看邊宇出來後,車内的男人将身子藏了下去。見邊宇揚塵而去後,男人想去一探究竟,便下了車。
他淋着雨走在路邊,一頭紮進了Gleam的大門。
剛一踏入,便瞧見邊晟揣着兜,正朝着樓上走去,隻留下一個模糊的半身背影。
張小丞聽見動靜,跑了出來:“不好意思啊先生,我們店已經打烊了。”
胡渣男子笑,他穿得并不是很富裕,跟這相比可以說...格格不入。
“哦,是這樣的,外面這雨下得太大了,我出門太急,沒帶傘。我看這雨勢,一時半會兒肯定停不了。我瞅見你們店燈還亮着,就想着進來躲躲雨,實在給你們添麻煩了。”
張小丞撓頭:“哦哦,沒事!您坐吧,等雨停了再出去~我去給你泡杯茶暖暖身!”
空閑之際,男人在Gleam四處遊蕩,看着婚紗館的一切,心裡也不知想起了什麼....
張小丞叫住了他:“先生?”
男人回過神來,指着一件婚紗說道:“你們家做婚紗啊?還挺好看的。”
“是啊。”
“這兒就隻有你一人啊?”男人接着問。
張小丞答:“這個點,店員基本上都回去了,就我和我老闆在這,這裡大多婚紗也是我老闆設計的~”
“老闆?我看這些婚紗這麼漂亮,敢問你老闆大名啊?”
邊小丞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眉飛色舞開始吹牛:“邊晟!也就是Hanson!聽過沒?時尚圈的扛把子!”
聽到邊晟二字,男人愣了愣:原來...這家店是他兒子的...
...
邊晟忍着劇痛回到房間,‘砰’的一聲,狠狠摔上房門。
他徑直走向廁所裡的洗漱台,鏡子裡映出他半邊紅腫的臉,嘴角還挂着一絲血絲。
邊晟狠狠一拳捶在台上,全然不知那從手上傳來的疼痛感。
“咚咚咚”
聽見門外有人敲門,邊晟走了出去,問:“什麼事?”
門外的張小丞歎息:“老闆,我給你拿了冰袋。”
邊晟打開門,接過冰袋,一把扯掉包裝按在臉上。
“謝了,早些休息吧。”
冰袋刺骨的涼意跟他此時的怒火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張小丞擡眸望着邊晟,問:“邊晟,你還好嗎?”
這一次,張小丞沒叫老闆,而是直呼他的姓名,是以朋友的角度關心:“沒事兒,又不止這一次,早點睡吧,啊~”
說完,邊晟關好房間的門。
“嗡嗡嗡”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
邊晟原本還沉浸在方才的思緒中,聽到聲響,下意識地擡眸,投向桌上不停震動的手機。
他幾步上前,拿起手機,待看清屏幕上“祁銘”二字的備注時,嘴角微微上揚。
邊晟劃開接聽鍵,調侃:“喂,祁銘,想我了?”
電話那頭,很快便傳來一陣低沉又具有磁性的嗓音:“别來無恙啊...狗晟。”
“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剛得知你回國的消息,心裡一直記着,回國适應得怎麼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提及這個祁銘,那可是邊晟實打實的發小。
追溯起來,兩三歲時,他倆便在一處玩兒,曾經也算是同班同學,但也隻能算是小學初中同學,可到高中還是分道揚镳了。
邊晟抿唇:“咱們也有兩年沒見了吧,上一次見時還在國外呢~”
電話那邊,祁銘靠在辦公室座椅上,手中的簽字鋼筆在那修長的手指間靈活翻轉。
他嘴角噙笑意,開口道:“賞個臉?找個時間叙叙舊?我做東。”
邊晟笑回:“既然祁總都開口了,那我隻能恭敬不如從命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