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米娅趴在邊晟肩上,在他脖子邊吐着熱氣。
邊晟背着這個不安分的小祖宗,無奈地瞥了眼腕表:“快七點了。”
都第二天七點了......
多麼驚心動魄的一晚......
他們竟真的熬過了這個漫長的夜......
邊晟和米娅沒休息多久,兩人在酒窖背後的暗門外睡了一會才啟程。
但這隧道挺長,經過一系列的折磨,兩人可以說是精疲力盡,所以一直走得很慢。
米娅擡眸,看到了隧道口的光亮,那光真是久違。
“我們快到出口了......”
古江村的迷霧隻停留在晚上,一到清早便會煙消雲散,這時相對他們來說會比較安全。
隧道裡的空氣比酒窖裡的充沛,那就意味着這隧道肯定有出口。但不知道為什麼,米娅心中總有憂慮:“早知道,少看點恐怖片了。”
恐怖片?
“怎麼了?”邊晟笑。
“要是隧道口突然蹦出一個人來,就恐怖了......”米娅言,她真這麼想,但也隻是想吓吓邊晟。
“你别逗我!”邊晟較真。
“假的啦,我們哪有這麼黴。”
...
快走到出口時,光亮亮得刺眼,邊晟幾乎是下意識地閉眼,前腳剛一邁,米娅立刻叫醒了他。
“邊晟,後退!”
邊晟睜眼,望着眼前景色,立刻退了回去,若再往前半步,便是萬劫不複。
這哪是什麼出口啊,這是懸崖!
剛才還說沒有那麼黴,看來還是說得太早了,差點就一命嗚呼了。
邊晟放下米娅,朝着隧道口邊緣探了探:“這隧道是哪個天才設計的?修到一半沒錢了?”
邊晟他們在半山腰。
由近到遠,他們是那麼的渺小不堪。
“難不成還要倒回去?那群畜生也不知道還在那不。”
米娅探出頭,往下打望着:“下面好像是一片湖,也不知道深不深。”
難不成跳下去?
邊晟腦中開始浮現各種情景,他不喜歡看恐怖片,他喜歡看動物世界,讓他記憶最深刻的就是鳄魚,跳下去的同時,鳄魚張開了大嘴。
邊晟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這破地方怎麼可能有鳄魚。”
“别想太多了,跳不跳?”米娅反應過來又問:“哦,你會跳水?”
什麼意思?小瞧?
邊晟扭着肩膀脖子道:“小瞧我?”
說着,他便脫下外套,露出一身康健的肌肉。
米娅一看,雙頰绯紅。
邊晟墩身将外套放進了包裡:“把外套放進去吧,到時候還有得披。”
“好。”米娅緊跟着。
“你先還是我先?”
“你先吧。”
邊晟咧嘴一笑,活動了下筋骨:“我先就我先吧,看好了,我隻跳一次~”
米娅噗呲一聲,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神經病,我真服你了,就這地方,你還想跳幾次!”
也就邊晟能真正地逗米娅開心了,就算身處困境。
邊晟做好标準的跳水姿勢,看了看高度,随後“咻”射了出去。
“嗙——!”
他跳水沒那麼成功,蕩起了巨大的水花。
米娅擔心:“怎麼樣?你還好嗎?”
水面“嘩啦”一聲,邊晟冒出頭來,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爽!水溫正好~”他朝米娅伸出手,“跳吧,我接着你。”
米娅将包扔了下去,深呼吸了一口氣,為自己打氣:“沒事的。”
邊晟一臉期待地,将目光投向了隧道口。
然而,湖底深處,一片黑影飄過。
黑影朝着邊晟蹬着的腳遊過去,随後伸出了一雙蒼白的手,将邊晟的腳往下拽。
“靠!什麼東西!”邊晟嗆了口水,本能地猛踹。腳底傳來結實的觸感,像是踹中了什麼人的臉。
邊晟幾乎是正腳踢到對方臉上,都給對方踢出鼻血了。
那黑影吃痛隻好收回手,頭暈暈地往水裡沉去,氣憋久了他也受不住了。
見沒了動靜,邊晟将頭探向了水中,他看得不是很清晰,就勉勉強強看清是個黑影,像是人穿着黑色鬥篷還蓋着頭。
邊晟拼命看,他看不清那人面部,但看清了他臉上的黑紅白條紋。
他回想起沈譽曾說過的話,當時阿五的臉上就畫着這些條紋,沈譽說這是他們村裡人為祭祀而畫的......
米娅跳入湖中時,沒見着邊晟,心慌:“邊晟!”她大喊着:“邊晟,你去哪了!你出來啊!”
邊晟聽見了米娅的呼喊,嘴角一揚,沒探頭地朝着米娅那邊遊過去。
随後“砰”地沖水中冒出:“我在這!”
米娅剛才是真急了,真怕邊晟出了事,她經不起這樣的吓。
“你幹嘛呀吓我!很好玩嗎!”
見米娅擔心自己,邊晟才知道自己玩過頭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先上岸吧,這水裡涼。”
...
上岸後,刺目的陽光便傾瀉而下。
然而,還未等他們走幾步,一聲低沉的狼嚎撕裂了寂靜......
狼群根本沒有離開,他們一直在這等着。
米娅肩膀受了傷,他們是聞着味來的,還學會了守株待兔。
“這群畜生......”邊晟米娅握緊了彼此。
四隻灰狼從灌木後緩步走出,龇着獠牙,将兩人團團圍住。
頭狼黃褐色的眼珠死死盯着米娅仍在滲血的肩膀,粘稠的涎水從嘴角滴落。
邊晟聲音沙啞,“我開路,你找機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