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項席上來就那麼自來熟，來曆不明的人一個勁和自己親熱，惹得邢炘更是多了幾分戒備。

而且邢炘沒記錯的話，他往自己嘴裡塞的那顆糖，芒果含量應該不低，像是純果汁糖，味道那麼濃，他當時呸了好幾下都散不了味兒，也難怪那麼短的時間内自己直接厥過去了。

“這哪兒？”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邢炘開始到處走動，這時他才注意到角落處嘀嘀咕咕的趙舒凡和曾杞心。

“欸！”邢炘一個猛撲，吓得趙舒凡直接驚聲尖叫。

“你好啦！？”回過神來的趙舒凡滿臉驚喜。

“嗯，謝謝你們。”邢炘給他倆道謝，換來曾杞心二人同頻率揮手示意沒事沒事。

“我都沒怎麼出力，還是杞心姐最先看出你不對勁的。”

“不不不我就是個看出問題的，”曾杞心虛心謙讓，“解決問題的還是——”

“啊杞心姐，你們有找到什麼線索嗎？”邢炘湊到二人身邊，看他們手上拎着的桶。

謙遜二人組不着痕迹地對視一眼，曾杞心又瞅了一眼幾步遠的項席，他臉上并沒有什麼難堪，相反還挂上了一抹淺淺的笑，一副人畜無害樣。

“怎麼就你們倆？”邢炘探頭去看桶，隻見裡面一堆五顔六色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物什。

“你說餘晔和他女朋友啊？”趙舒凡撓了撓頭，“咱不是在食堂散開了嗎，然後我們幾個被那電冰箱給吸進去了，等再睜眼不是出口，是個實驗室。”

“實驗室？”邢炘歪了歪頭，四處看了看，這地兒不像，看這滿地機箱和廢棄電腦屏，倒像是個機房，再去伸手掏桶裡的東西，是一截截斷掉的線纜。

“昂，實驗室，隻不過那裡都是些活死人标本，泡福爾馬林裡的都是綠色的大腦。”

一想到這兒趙舒凡就老人地鐵手機，别提多惡心，不過奇怪的是，實驗室裡挂着的骨架都是腦袋完整的學生，像處刑一般，奄奄一息地挂在支架上。

“然後那裡的投影儀，就，就自動播放清朝老片了……”說着說着牙還開始打顫了。

邢炘好奇，雖說趙舒凡膽子的确小吧，不過他還是好奇又是什麼把這個一米八壯漢給吓到了:“然後呢？”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一直沉默在旁的項席及時遞上去剛剛剩下的幹淨紙巾，卻見邢炘冷着臉不看他，幾個手指直接在他剛換上的衛衣上撚了撚，充當作擦手。

項席也不惱，上挑的鳳眸樂呵呵的，紙巾又塞回自己口袋裡。

同樣滿臉麻木的曾杞心閉了閉眼，到頭來曾學姐隻扶額歎息:“播放的是怎麼把學生給開顱取腦的。”

視頻中被開顱的學生并沒有驚叫掙紮，相反，一個個腫着臉往手術台上一趟，一副任人魚肉的樣，毫無波瀾地讓穿着黑大褂的醫生取出自己的大腦，随手就丢到了一旁的玻璃罐中。

看都不帶看一眼，似乎那隻是個無關緊要的東西，最終雙眼無神地下了手術台，讓下一位同學上。

全程有鋸的“咔咔”聲，以及血液的噴濺聲，及透過鏡頭要濺上人臉的沖擊感，極度的驚悚中帶着讓人不适的腐敗感。

畫面模糊古老，卻擋不住血呼啦次的開刀場面，音質全損拖沓，那更是給這個視頻的恐怖程度拖上一個層次，還沒辦法關掉，幾個剛卷進來的人幾乎同一時間捂住臉又哭又叫。

“那是精神折磨啊！”趙舒凡崩潰地拍了拍臉，似乎想将那十幾秒的精神污染從腦子裡驅逐出去，“要不是杞心姐拿酒精燈把投影儀燒了，我真嘎巴死那兒了！！！”

邢炘悶悶一笑，趙舒凡怎麼用詞用句總這麼生動形象，沒忍住偏離話題道:“我早就想問你，學的什麼專業？”

“我嗎？”趙舒凡稍稍冷靜，“我高中學文的，大學服從調劑到漢語言的。”

難怪呢，邢炘點了點頭，不過此刻隻是敬佩地看着始終淡定的曾杞心，豎起了大拇哥，一邊蹲下身，翻看離自己最近的一台電腦，一邊問道:“杞心姐你不怕嗎？”

“呵。”曾杞心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學醫嘛，沒什麼，沒什麼。”

不像沒什麼，學姐像早就瘋了。

“投影儀炸了，天花闆和地闆同時塌個洞，那些骨架突然就能動了，想要咬死我們一樣沖過來，我拿大鐵勺甩暈了幾個！”

趙舒凡人高馬大還有點勁，相較之下餘晔武力值一般，何況之前還餓成那個鬼樣，沒幾下就被那些骨架給拽上去了。

“那個女生還挺勇敢的，看見餘晔被抓，伸手就去夠，直接被一起拽走了，我和學姐沒反應過來地面一下子就塌陷了，掉下來後就昏了，到現在我都頭疼。”

趙舒凡還是發暈，他下來的時候給曾杞心當人肉墊，好像是撞到了水泥塊之類的，

“我醒過來的時候後腦勺血呼啦次的，吓死人了！”

“别那麼緊張，我看過了，隻鼓了個包，沒有裂口。”曾杞心扒開他頭發看過，除了有點紅腫外沒有出血點，不知道怎麼淌了那麼多血。

“那餘晔有什麼好的，值得人家姑娘這樣為他拼。”一點擔當沒有還容易發火，趙舒凡撇了撇嘴，似乎哪哪都看不上。

一旁的曾杞心本就一臉疲憊，此刻聽了趙舒凡的話更是忍無可忍地黑了臉，應着他重重點了點頭。

“能先别管人家怎麼拼了嗎？”邢炘好笑道，“我就八個小時了，過來幫幫忙找找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