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真結束了？”趙舒凡拿出自己的手機到處照，确定沒看見其他非人的種類，才稍稍放心。

“出口呢，沒出口？”曾杞心打着手電繞了一圈，天還是黑的，然而并沒有什麼出去的門。

“杞心姐，剛剛——”邢炘抿了抿唇，不知道怎麼開口合适。

聰明點都看得出來，剛剛的女鬼雖然看着恐怖，不過全程除了跟着曾杞心的腳步移動，就沒多餘的行動了，明顯是在護着曾杞心。

“我不确定，”曾杞心沉思片刻，“我隻看到她臉上有很多傷口，但那整張臉我認不出來。”

“我，我看見那位好像個子也不是很高。”趙舒凡憑借短暫的幾秒擠出一點線索，他瞄到的是個嬌小的身軀。

“在你認識的人裡，有哪一位符合這些條件的嗎？”項席頓了頓，“逝者也算。”

“啧。”邢炘用胳膊肘拱了他一下。

“沒事。”曾杞心神色稍顯落寞，微微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出來，“我同屆有個成績很好的女生，人也很好，半年前生病去世了。”

“抱歉。”項席的後腰被邢炘掐了個一百八十度，他主動和人家道歉。

曾杞心搖了搖頭，低頭從手機相冊裡調出一張照片，舉起來展示給他們看:“我們關系很好。”

邢炘微微彎腰，看着照片中笑得明媚大方的曾杞心身後，站着一個留着短發臉蛋圓圓的女孩，膚色略黑但五官秀氣，眉眼間流轉着一股溫和氣質，照片中身着一件洗的發白的黑色短袖，微微眯着眼舉着僵硬的剪刀手，對着鏡頭羞澀地笑。

“嘶——”邢炘撓了撓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怎麼……怎麼哪裡感覺不太對……

“她也是學醫的？”項席湊近了些，用指甲輕輕點了點照片中女生舉起的手。

“嗯。”曾杞心點了點頭，“很厲害的一個人。”

“不過除了身高，她和剛剛的那位幾乎沒有相同點。”

沉默地低頭看着照片，片刻後輕輕用手指撫過屏幕，神情中流露出止不住的落寞。

她沒忍住摸了摸耳鬓邊稍長的一縷亞麻色頭發，輕聲道:“不過真是她的話，倒也不用怕了。”

邢炘皺着眉，還在想那張照片帶給自己的不對勁感在哪兒，不過看着曾杞心傷心的模樣，他也隻能稍微按耐住略有些浮躁的心緒。

“不過杞心姐，我能問你個事嗎？”趙舒凡抹了把臉，嘴角抽抽的，顯然還是猶豫中，接着在曾杞心應允的目光中開了口:“那，那這個女生，和餘晔有關系是嗎？”

一旁的邢炘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趙舒凡竟然能反應過來，原來這麼大的個頭還是個粗中帶細的。

可能是曾杞心對餘晔的那股排斥與厭惡實在是過太明顯，那種一見面就恨不得掐死他的激昂情緒，實在不得不讓人聯想到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瓜葛。

果然，一聽到餘晔的名字曾杞心眼神都變了，上一秒的悲傷讓更加濃烈的悲憤取代，讓曾杞心不得不深吸幾口氣，才能緩和切齒的恨意。

“他——”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緒，曾杞心剛張口，就被項席揮手打斷了，連帶着他們幾個迅速躲到牆角蹲下。

“噓，有動靜。”項席用氣聲道。

話畢，幾人同時噤聲，豎起耳朵聽着，果然由遠及近傳來一些不清不楚的的滴答聲。

滴答，滴答，滴答……

“哪兒漏水了？”趙舒凡聽着像水龍頭滴水的聲音。

然而他話音剛落，邢炘耳中那間歇性的滴答聲似乎停頓一瞬，下一秒聽到曾杞心一聲驚呼:“電腦！電腦在往外滲水！”

衆人一個猛回頭，隻見剛剛在地上鋪好的電腦，屏幕那頭似乎連接了一根水管般，竟然開始統一往外滲水。

從一小注水流，到不過眨眼間就變成了以電腦屏幕為直徑，嘩嘩往外噴水，甚至還有變大的趨勢，就他們起身的功夫，幾十台電腦已經齊刷刷地淹到了鞋底的高度。

“給勞資停！”邢炘試圖像剛給我玩遊戲時那樣出聲阻止，然而無濟于事，水流不息。

“他媽的！誰允許你機房裡有水的！！”邢炘無能狂怒，一邊擡腳躲水，一邊和項席去砸唯一的一扇玻璃窗。

一刀一網球拍，縱然邢炘使出吃奶的勁也砸不開，一旁一身怪力的項席拍子都快抽壞了，而那扇隻看得見外邊漆黑一片的玻璃窗毫發無損。

“鑽石也不是這麼個硬法！”邢炘咬牙切齒，轉換策略想到車窗，在淹到自己腳踝處的水面瞅了瞅，還真找到一支廢棄的圓珠筆。

“我來！”項席接過筆，筆尖對準玻璃的邊緣角部，手起筆落在窗上狠搗用力，然而并沒有起到任何破壞作用。

“線，那些線！”曾杞心卷起褲腿，白大褂也毫無形象地扯起下擺撩到肩膀上，急忙忙跑到中間撈起那一把線，“要是通了電一會兒我們都涼了！”

“那是熟了！！”趙舒凡試圖搬起流水的電腦，然而剛剛還沒多少重量的電腦，此刻像是死死焊在了地闆一樣，任憑趙舒凡脖子青筋直爆也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