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盈盈還沒說完話,老師就打斷她:“算了,你們倆一起去後邊站着聽課,我這節課要講的很多,沒有精力跟你們說話。”
沒有辦法,兩人便隻能聽話地一齊走到了教室最後。
褚盈盈之前也不是沒有被罰站過,隻是如今剛轉學過來就被懲罰,未免也太丢人了……
她尴尬地撓撓頭,下意識左右看了看。
然後,她就注意到謝莫一用的本子,正面都寫完了,背面也用了一半。
真用功阿……
可是……他為什麼不買一個新的?
她想到自己好像有很多用不到的本子,心想,不如送他一個好了。
“你老是看我幹什麼?”謝莫一寫字的手一頓,無情地揭穿了她。
褚盈盈也不示弱,調侃:“沒人跟你說過你長得很帥嗎?我喜歡看長得好看的人,有問題嗎?”
謝莫一:“……”
此時,教室外面起了風,正好将後門吹開。
褚盈盈的長發被帶動着飄向謝莫一的胸口,她趕忙躲開,轉身去将門又關上了。
兩人不再搭話。
很快,一節課的時間便悄然而逝。
褚盈盈趕緊回到座位,拿出一個嶄新的本子來。
筆記本上印着城市的夜景,高樓大廈間,轎車從道路兩側穿過,偶有行人談笑。
她攥緊本子,這是她很喜歡的一個筆記本。
最終,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拿着本子走到謝莫一面前。
她将他遞到他面前:“這個送給你。”
謝莫一呆愣半晌,正想問她為什麼,她再次開口道:“我看你的本子快用完了,這個質量很好,我有很多,這個就送給你吧。”
褚盈盈并沒有等他接過去,而是将筆記本放到了他的桌子上就回了自己的座位,像是根本不容拒絕。
謝莫一愣在原地,看着本子出了神。
随後,他揉揉太陽穴,下意識勾起的嘴角卻暴露了一切。
傍晚最後一節課,由于老師的拖堂,等到真正下課後,天已經完全黑了。
謝莫一回到出租屋裡,把背包和外套一并扔到沙發上。
他正準備去沖個熱水澡,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撥通電話,那頭卻傳來謾罵的聲音:“狗娘養的,趕緊給老子還錢,不然再叫人打你一頓!”
他沒說什麼,很順手地挂斷電話。
看來,警察還是沒有将這些賭徒全部剿滅。
緊接着,又來了一通電話。
是媽媽住的醫院打來的:“你好是謝先生嗎,我們院的住院費您什麼時候能交一下?”
謝莫一的眸色微斂,嘴唇也微微有些顫抖:“能再寬限一些時間嗎?我還沒湊夠。”
“已經給您寬限很多次了,如果再交不上就準備轉院吧。”
那邊挂了電話,整個屋子重歸寂靜,謝莫一還是沒忍住苦笑了一聲。
餘光裡,他看見背包裡筆記本的一角。
他将它拿了出來,有些懊惱:“怎麼還帶回家來了。”
筆記本很厚實,約莫能用個兩三年。
正想重新塞回去,他就看到夾在第一頁的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送給謝莫一,我的新朋友,不要不舍得用紙。希望你順順利利,沒有煩惱。”
紙條像是很匆忙的時候被塞進去的,被壓的有了些褶皺,謝莫一用手撫平它們,眼裡卻蒙上了一層霧水。
他眨眨眼睛,試圖不讓淚水流下來:“這小屁孩,整這麼煽情做什麼,又不是要分離。”
他小心翼翼地将紙條放回原處,又将本子塞了回去後,吸了吸鼻子就去浴室洗澡了。
第二天,
褚盈盈剛到教室,就被謝莫一叫了出去。
他将手裡的筆記本遞到她懷裡,并勸道:“我不用你的東西,你拿回去。”
褚盈盈明顯有些失落,不禁問道:“為什麼?”
謝莫一解釋:“我們都是來讀書的,我也沒有窮到買不起本子的地步,而且,未來學業繁重,你肯定也會用到的。”
褚盈盈說不出話了,她隻好接過本子,低頭回了教室。
開學沒多久,大家卻很快都熟絡起來了,嘈雜的教室裡,褚盈盈翻開筆記本,拿起紙條看了看。
“就連放紙條的位置都一樣,他肯定沒看到裡面有紙條。”
正走神,手裡的紙條就被林一一搶了去,她念了一遍裡面的内容後,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呦呦呦,還新朋友?你們倆,現在都處成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