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顧夢嬌答應下來，在林一一那裡備注好1500後就下了講台。

褚盈盈看向滿臉委屈的林一一，讨好道：“我知道你什麼心思，大不了你和張曉晟去練1500的時候，我陪你一起啊？”

“真的？”林一一轉而将手挽住她的胳膊，“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

上了一段時間的課，褚盈盈已經差不多摸清每個任課老師的秉性了，隻是不管誰的脾氣怎麼樣，上課間隙，總能在教室外的窗戶邊看見教導主任查課的身影。

同學們哀聲哉道。

這課查的未免也太頻繁了吧？

林一一還沉浸在能和張曉晟一起訓練的愉悅中，放學後，她就拉着她去操場訓練了。

天氣漸涼，秋風打在褚盈盈單薄的背上，叫她禁不住搓了搓手。

林一一看見張曉晟的身影，興沖沖地拉着她跑到他面前：“好巧啊，你也來訓練嗎？”

張曉晟看了一眼褚盈盈，又看向林一一回道：“嗯。”

他發覺褚盈盈的不對勁，停止了手中的熱身動作，将身上的校服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肩上：“冷就多穿點。”

褚盈盈沒心情震驚于他的行為，隻害怕林一一會吃醋，連忙将外套脫下來遞給林一一：“這怎麼好意思呢，我穿一一的就行。”

林一一讀懂她的眼色，連忙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遞給褚盈盈，然後自己穿上了張曉晟的衣服。

她臉色變得绯紅起來，張曉晟并沒有注意到，隻是失落的神情溢于言表。

他沒有再說什麼，繞着操場外圈跑了起來。

“诶你等等我！”林一一連忙追上他，也不忘給褚盈盈擺手，“盈盈你先在旁邊歇着。”

“好！”

褚盈盈看着兩人一前一後跑遠，此時天還沒黑，可是太陽已經下山，操場并沒有什麼人。

她把二人用手框在一起，禁不住笑出聲來。

“攝影師給我也拍張照呗。”

身後傳來謝莫一的聲音，褚盈盈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回頭看去，隻見謝莫一就站在自己身後。

她的手頓在半空，彎起的嘴角也在那一瞬間呆滞起來。

謝莫一撓頭，解釋道：“剛才下課，我見你們并沒有往校門那邊跑，就跟來看看。”

褚盈盈這才反應過來似的放下雙手，頭也跟着低了下去：“我來陪林一一準備運動會。”

“嗯，我知道。”謝莫一點頭，彎腰看向褚盈盈的眼睛，“你不穿男同學衣服是好的，但你給别人就不對了，萬一對方也不想穿怎麼辦？”

謝莫一的注視讓褚盈盈愈發緊張，她緩緩攥緊手掌，小聲反駁：“其實一一是願意的。”

“什麼？”

謝莫一顯然沒聽見她的話，湊她更近了些。

他終于意識到她的不對勁：“你這是緊張了？我這麼吓人的嗎？咱們可是都一塊吃過飯了啊。”

“我……我天生怕比我年紀大的人。”

褚盈盈後退兩步，編了個連自己都不信的謊言。

謝莫一許久不說話，他将手插進褲兜裡，好像在等待着褚盈盈的下一步動作。

褚盈盈終于忍不住擡頭看了看他。

“也不能一概而論的。”

至少我不讨厭你。

後面這句褚盈盈憋在了心裡，她覺得自己可不能像某些人一樣，說話沒個分寸。

謝莫一忽然笑了：“好，我相信你。我來就是告訴你們一聲，不要練到特别晚，不安全，能盡早回家就盡早回。”

“好。”

“嗯，我辦公室那邊還有事，你們有事就來找我。”

“嗯。”

見褚盈盈答應下來，他揉了揉她的頭後就走了。

褚盈盈愣在原地，擡手碰了碰剛才被他摸的地方。

這人怎麼這麼喜歡摸别人頭呢？她本來就隻有一米六，摸多了就長不高了。

她一想到每次和他對話好像都需要擡着頭就覺得不舒服。

長得高了不起嗎？

褚盈盈哼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林一一和張曉晟。

張曉晟還是和一開始一樣很穩地向前跑着，林一一卻在他身後如同僵屍一般行屍走肉。

褚盈盈看不下去了，快步跑到林一一旁邊。

林一一有了依靠，整個身體癱在褚盈盈身上：“累死我了，他太能跑了……”

褚盈盈從兜裡拿出紙巾給她擦汗，笑她：“那你還說生命在于運動呢。”

林一一撇嘴，擺手轉移話題：“剛剛那個謝莫一是不是來了？他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看我們沒出校門過來看看我們幹嘛來了。”

“不愧是複讀生，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林一一不禁給謝莫一豎了個大拇指。

褚盈盈撇嘴，複讀生又不是神仙，可能他隻是單純的愛多管閑事吧。

随着褚盈盈的攙扶，兩人來到主席台坐了下來。

林一一看着張曉晟的身影，不禁感慨：“太帥了！”

“……”

等到天徹底黑下來，三人才準備回家。

褚盈盈依舊坐公交回去，林一一借口找張曉晟談論跑步心得，跟他一起打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