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回三言兩語講完了轉雙職業操作流程,胡言從他說搶小偷的背包開始就一臉無語:
“龍眠村當時肯定有解鎖了三結局的老玩家,”他說,“隻有三結局會詳細介紹布蘭溫,他是改變結局的重要NPC。”
想出這個玩法的關鍵在于物理專職節點的小偷NPC——布蘭溫,他瘋狂崇拜哈爾文,于是四處流竄偷竊武器,帶着許多戰利品來到了新手村。
轉職節點在每個新手村都一模一樣,胡言閉着眼睛都能想起來每個嘗試讓專職NPC相遇的玩家跟他大倒苦水的樣子。
那真是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前一天□□受苦,第二天就被枯燥的學習壓垮精神,如果不是有新手光環保護,轉職節點比危急戰鬥節點死亡率還高。
而阮回敏銳地抓住了布蘭溫的人設特點,利用他對偷竊來的武器的愛護,居然真的成功拐走了!
還有那個什麼速度相對論,NPC速度一定比玩家慢,新手村的福利被他用來耍NPC,果然是表面正直而内心充滿了髒玩法。
“你剛剛說布蘭溫是三結局才會詳細介紹的NPC,”柯唐搶先發問,“那我們怎麼會解鎖?”
按照通關一結局才能解鎖二結局的邏輯,三結局應該排在通關二結局之後。可他們三個新得不能再新的玩家,怎麼可能直通最難的結局?
胡言慢悠悠地解釋:“遊戲會随時檢測劇情走向,不僅看你們經曆了哪些節點,還包括同行的玩家。”
“這個遊戲的隊伍判定很弱,哪怕在戰鬥節點中,玩家之間也是可以互相攻擊的,甚至魔法師的治療魔法能用到怪物身上。所以很多人會忽略‘隊伍’的存在,被臨時湊在一起的老玩家帶向其他結局。”
應該是為了避免一些老玩家鑽漏洞蹭新玩家的一結局,變相逼迫玩家持續挑戰更難的結局。
柯唐恍然大悟地發出一聲長歎,随即有些擔憂地低聲問阮回:“哥,我們會不會已經走上三結局了?”
難道是當時跟某個大佬站太近了?居然就被判定成同行隊友。
胡言滿不在乎:“三結局也不難,不過是四個從神一起上而已。”
柯唐:“……”
别太會安慰人了,聽完心跳都快平了。
胡言看向阮回:“你想問什麼?鑒于你們很可能毫不知情地開啟了三結局,我可以免費提供三結局基礎攻略套餐。”
阮回和他對視,很久沒說話,吧台邊這一小片地方的心跳聲越來越雜亂。
雕塑般凝固了半晌,阮回才動了動:“還沒想好。先吃飯吧,我們還急着去角鬥場。”
胡言:“……”
“免住宿費和飯錢還算數吧?”阮回問。
雖然沉默的一秒裡已經有了預感,但是聽到他語氣平淡又隐約帶着理所當然地說出來,胡言還是很心煩,把菜單扔到他們面前:
“趕緊吃,吃完立馬想,正好角鬥場白天不開門。”
阮回對食物不挑剔,随手塞給沒什麼參與感的奧澤。
快速點完,大悶搖着尾巴過來叼走了菜單,鑽進後廚。
奧澤用一隻手撐着下巴,整個身體都偏着,正對阮回:“真的沒想好嗎?”
口頭相傳的東西最不好評估價值,按照阮回的性格,不會沒想好相匹配的報酬就做交易。
熾熱深邃的目光自上而下壓到阮回平靜的側臉,既像探究又隐隐浮動着複雜的情緒,即便沒有直視也能感受到分量。
怎麼說呢,阮回确實想好了問題,但是不能當着他們倆的面問胡言啊,不然奧澤又該覺得自己被排斥了。
可是現在質疑他的還是奧澤,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這心思好難猜啊。
算了,話都說給胡言聽了,現在改口隻會引來更嚴重的隊内危機。
阮回打定主意涼拌處理,十分坦蕩地說:“沒想好。”
“沒想好其實也可以先聽聽三結局的。”柯唐插嘴,“他不是說免費嗎,難道你們不好奇?”
有便宜不占和晚點占都是大傻子,誰知道過了這個點還有沒有優惠。
阮回第一次買攻略是為了吃飯打折,本身并不熱衷于這個,所以态度十分随意:“打過去不就知道了。”
他是這麼想的,被柯唐恨鐵不成鋼地批評了一通,隻能勉強同意下次一定會問。
一直到吃完飯,胡言都沒再出現,連大悶都悄無聲息地溜走了,四處都找不到。
奧澤就随便抓了個客人問角鬥場開放的時間,幸運兒回答完問題暈暈乎乎地走了,猛地想起來他們可能不知道角鬥場在哪,趕回去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這個世界的時鐘是個魔法器,酒館每個房間都擺了一個,圓盤鑲嵌在加重的底座中,内部靠風元素魔法勻速吹動标識物。
現在大約是十一點,角鬥場夜晚九點以後才開放。
阮回靠坐在床頭,一條腿伸直了搭在邊緣,大腿根放着從教堂騎士那裡拿來的地圖。
僅玩家可見的翻譯文字浮在陌生符号下,阮回已經找到角鬥場的位置,姿勢雖然沒變,目光卻開始放空。
血液湧向胃部,頭腦就容易昏昏沉沉想睡覺,早起的後遺症就來勢洶洶地發起襲擊。